一口回绝道:“我因为方乘煦身无分文地被赶出将军府,哪里来的银子给你用?方家就连这点银子都要朝着别人伸手了吗?”
方老太太心里怒火腾腾地冒,并未作:“我只是临时借用,一会儿乘煦回来,如数还给你。”
“呵呵,你但凡给我女儿留一粒丸药,这五百两银子,我也眉尖不皱一下。”
这话令方老太太一噎,知道她记恨自己昨日的话,扭脸就走。
可出了倚香园,方老太太又犯难,自己若是就连这五百两银子都拿不出,在阜城,方家就真的名誉扫地了。
一咬牙,去了良姜院子,期期艾艾地将来意说了。
于妈在一旁,气得呼哧呼哧喘气,这方家人怎么就这么不要脸呢?怎么就好意思登门伸手?
良姜却是一脸平静,望着方老太太:“银子我自然是有的,可是你方家欠我那几千两还没有着落呢,旧账不清,再添新账,我哪有那么傻?”
“乘煦进京一直没回来,那群人等得着急,非要拉着方鸢去见官呢,那她的名誉岂不就毁了。
你借我这五百两,一会儿乘煦回来,就如数奉还。”
“可假如还不上呢?我听说,你可是将方家的产业几乎都抵押上了。”
“怎么可能还不上?”方老太太胸有成竹:“再不济,我方家还有这一片宅子,还你的账绰绰有余。”
“女子在家从父,出嫁从夫,夫后从子,你说的话管用?”
“房契在谁的手里谁说话管用。”
“空口无凭,请恕我信不过。”良姜轻描淡写道。
方老太太一时着急,五百两不是什么大数目,又对那救心丸有绝对信心:
“我把方府的房契押在你这,一会儿乘煦回来了就来赎回!如此你可放心了?”
良姜痛快应下:“成交。”
方老太太立即转身回去取房契。
于妈愤愤不平地道:“方家的房契乃是红契,在府衙登记备案过的,与白契完全不同,您拿在手里也没用,平白却又搭进去五百两银子,何苦呢?”
良姜淡淡一笑:“你想,方乘煦此去必然竹篮打水一场空,那方家若想迎娶佟昭儿,除了抵押变卖房产还有其他办法吗?红契在方家人手里,一旦被悄悄变卖,我那几千两银子岂不也打了水漂?”
于妈一想,的确是这么一回事儿。
“还是小姐您考虑得周到,如此说来,方家这五百两银子,即便砸锅卖铁也是会还的。”
“欲要取之,必先予之,我们要变被动为主动,不能被欠债的牵着鼻子走。”
于妈顿时释然,一会儿方老太太取来方家房契,立即痛快地将五百两银子递到她的手里。
方老太太亲眼瞧着,于妈从一沓银票里轻描淡写地抽出一张,就像打叫花子一般,随手递给自己,眼睛都直了。
还以为,良姜的嫁妆银子已经挥霍得差不多了,如今才知道,不过是九牛一毛啊。
自己当初怎么就犯傻,将这财神爷给扫地出门了呢?哪怕留下来当个妾也好。
不过,鱼与熊掌不可兼得,佟昭儿家里有权有势,只要儿子出息,还愁日后没银子花?
安慰着自己,去前面院子,将五百两银子给了对方,不忘打肿脸充胖子:
“这点银子,也就你们这群乡巴佬斤斤计较,咄咄逼人,我们将军府还不将它放在眼里。”
众人心里憋气,拿了银子,也不想跟她胡搅蛮缠,扭脸就走。
刚拐过影壁,走到门洞,方乘煦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