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廷的赏银这不是还未放么?府中暂时是有些拮据,你看你能不能先凑点银子出来,回头等赏银到手,乘煦还能少的了你的?”
良姜微微蹙眉:“我何尝不想呢?可是我母亲给我的嫁妆除了替方家还债,这一年早就贴补了七七八八,这几月佟姑娘花销又高,哪里还有一文剩余?”
方老太太犹豫了片刻,腆着脸道:“你母亲手中宽裕,你看你能不能再去你母亲那里……”
良姜正色道:“我怎么跟我阿娘开口?说我借银子是为了替夫君纳妾养孩子?”
方老太太一脸愁容:“乘煦的大好前途就在佟将军手里攥着呢,若是太过于轻慢,惹得佟家不悦,我们怕是就永无翻身之日了。”
良姜心里冷笑,面上却一片和煦:“婆母真是多虑了,方乘煦与佟姑娘情比金坚,佟将军怎么舍得亏待自家女婿?
再不济,婆母便如当初迎娶我那般,找钱庄多借点高利斡脱钱,等佟姑娘进门掌家,自有那丰厚的嫁妆填窟窿。”
一句话堵得方老太太面红耳赤。
方乘煦也恼羞成怒:“母亲与她废话什么,阿昭出身高贵,才不像她这般蝇营狗苟地算计,我们走!”
良姜依旧不急不恼:“慢走,不送!”
方老太太盘算落空,还有些不甘,被方乘煦生拉硬拽出了听竹苑,顿时卸下伪装,一脸恨铁不成钢地数落道:
“良姜跟前,你就不能哄着点吗?如今你与佟昭儿要成亲,里里外外都需要银子,惹恼了良姜,看你怎么办?”
方乘煦难以置信地向着她求证:“府上的境况真的如此艰难吗?”
“你父亲在世的时候就已经家道中落,打肿脸充胖子,否则,母亲当初怎么会做主让你求娶一介医女之后?不就是她们孤儿寡母的,又是外来户,家底儿富足,能为你买个前程吗?”
一番话立即浇灭了方乘煦心里最后一丝希望。
“难怪她这么有恃无恐,你与阿昭书信里所说的,她夜不归宿,红杏出墙之事都是真的吗?”
方老太太一口咬定:“母亲还能骗你不成?你妹妹亲眼所见。”
方乘煦紧了紧牙根:“她还有脸对我不依不饶!原本佟将军逼我以正妻之礼迎娶阿昭,我还觉得愧疚,不肯答应。如今是留不得了。
只是我无凭无据,若是直接休妻,名声暂且不说,万一被那御史朝堂弹劾,只怕前途也没了。”
“母亲早有妙计,让良姜与她那寡居的娘乖乖就范,求着咱们,言听计从。”
方乘煦顿时面上一喜:“什么妙计?”
方老太太眸中精光闪烁:“你若是听为娘的,今夜就宿在良姜的院子里,千方百计哄着她,破了她的身子。”
方乘煦想也不想,一口就拒绝了:“这种淫贱妇人,我嫌脏,更不屑于用这种床上的讨好手段。”
方老太太眉心微皱,从袖子里摸出两方一模一样的白色帕子塞进方乘煦的手中。
“让你行房就是个幌子!真正的手段在这里!”
方乘煦一脸的莫名其妙:“这是什么意思?”
方老太太得意挑眉:“你可知道,当初你进京之前,母亲为何没让良姜跟你圆房?”
方乘煦摇头:“不是母亲操劳孩儿婚事,犯了旧疾,需要良姜亲身侍奉吗?”
“当然不是,”方老太太沾沾自喜道:“母亲是怕她良姜万一尝到其中甜头,日后守不住空房。
还有,就是深谋远虑,为了今日你能降得住她。”
方乘煦愈加疑惑:“母亲是想让我以此试探她是否失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