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排是孩童般的身高,后排便比前排高出半个头,第三排又比第二排高出半个头,第四排比第三排高出半个头!
这一排排看客往后排,身子竟然越来越高,排到后面,那里的看客已经有一丈多高!
他们身子细长,仿佛只长高,不长宽,细手细腿细身子,脖子也细的很,顶着个大脑袋
丁叮紧了紧怀中的琵琶,缩着脖子,惊讶道:“好多人!村里的人都这么喜欢看戏么?
她刚说到这里,突然正在起哄的人们鸦雀无声像是僵在原地。
丁叮吓了一跳,却见那些看客无论前排还是后排,都在慢慢转头,向她看来。
他们一边转头,身子一边消散。
那些身子,竟像是由香火之气组成,脖子不动还好,一动,香火之气便散去了,只剩下一颗颗悬在空中的脑袋往后转。
一双双目光落在丁叮身上,
上方,树叶哗啦啦作响。
陈实这时看得仔细,只见这些脑袋都带着黑色的高帽,帽子后连接着一根长长的梗。
这些脑袋,像是枣树结出的大枣,挂在树下,挂得整齐。
他们看着丁叮,一言不。
青衣秀士面色惊恐,悄悄向丁叮做出一个噤声的姿势,示意她看戏的时候,不能出声音。
台上也渐渐安静下来,生末净且丑悉数停下,站在台上有些不知所措。
陈实向大枣们见礼,道:“我们是戏班的,冒昧出声,惊扰了各位。台上的,继续唱,容我们梳妆打扮一番!”
台上的戏班慌忙吹拉弹唱,生未净旦丑也纷纷舞动起来。
“听薛亮一语来相告,满腹骄矜顿雪消!
“人情冷暖非天造,谁能移动它半分毫,
”我正不足她正少,她为饥赛我为娇
台下,数不清的人头大枣慢慢转过头去,继续看
戏。
他们的脖子下又有青烟汇聚,渐渐变成身体的形状,有高有矮。
丁叮松了口气,青衣秀士连忙带着他们往台下
走。
“噗!
那台上的小生突然被一根枝条缠绕住脖子,脑袋被拔了出来,飞在半空,向台下落去,成为看客中的一员,对着台上的唱戏叫好不断。
倘若其他人头大枣起哄,他便也跟着起哄叫骂,至于他的无头尸体,则是晃了晃,倒了下来。
陈实控制看木车行驶至戏楼台下,房门打开,里面有几个女孩儿惊恐的向外东张西望,连忙把他们拉了进去,急忙闭上房门。
其中一个女孩叫苦不迭,道:“你们怎么闯进来了?这里的戏唱不好,是要掉脑袋的,我们好几个师兄都死了,班头也咔嚓-下摘掉了脑袋你们是哪个戏班的?怎么才三个人?还有一条狗,狗子也会唱戏么?”
陈实不会理她们,停下木车,哗啦一声,将妆台上各种胭脂水粉统统扫了下来,低声道:“黑锅!”
黑锅上前,被他噗嗤捅了一刀,取来黑狗血,陈实研磨朱砂,在妆台上运笔如飞,书写符箓,那几个女孩见状,瞪大眼睛,吃惊地看着他。
这时,楼梯上下来一人,压低嗓音道:“上台了!上台了!你们几个准备好没有?”
女孩们慌忙戴上头冠便要往上走,那班事警了一眼,道:“少了一个琵琶。…你,你!上来!”
丁叮吓了一跳:“我?”
“对,就你!快点儿!
丁叮惴惴不安,打开青蓝色布囊,取出琵琶,跟着女孩儿上台。
“你画快点啊!”她回头向陈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