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梅花打心眼里还是对纪淮安有些怵的,之前也就是看他站不起来了,冷不丁看到这么高大一个人站在眼前,嘴上硬,实则心里一阵没底,要是纪淮平在,她还能硬气起来。
纪淮健不干农活,体能哪里能和纪淮安他们比,被摁着打是肯定的。
被纪淮安这么一呵斥,面色惨白的李梅花顿时闭上了嘴。
那头的纪淮健抹了把脸上的血,目光凶狠,可对上纪淮安,一个屁都不敢放。
之前的纪淮健也就是仗着李梅花撑腰,对纪淮安吆五喝六的,现在可不同往日,纪淮安的拳头是真打。
“二哥,你居然因为一个女人,打自己的弟弟,还这样和妈说话,你的良心都被狗吃了吗?!”
纪淮健心中不忿,只觉得面前的纪淮安陌生的很,找不到一点从前的影子。
往日,只要李梅花一句话,纪淮安一定不会这样果决,纪淮健清楚,这个二哥是个孝顺的人,心里无比渴望父母的关注,他正是捏准了这一点。
沈以沫脸色难看,捏紧自行车把手。
在法纪并不严明的村子里,女人因为力气原因处于弱势,不如现代,一个电话直接拷走,眼前的纪淮健也不至于这样嚣张。
孝字大过天,围观的人刚才还觉得李梅花他们过分了,可一见到一脸血的纪淮健和哭天喊地的李梅花,又反过来觉得纪淮安过分了。
纷纷劝说。
“淮安,你妈年纪大了,别和她计较。”
“是啊是啊!你也是当爹的人了,该知道父母的不容易。”
总有人喜欢和稀泥做和事佬。
“呵呵!”
纪淮安朝着母子俩冷笑:“你们是觉得我好脾气,所以一个劲儿的欺负我吗?从我受伤那天起,你们有问过我一句吗?什么妈,什么弟,要不是有以沫,我现在还躺在床上无人问津,早去哪了?现在拿这个说事!”
“都给我让开。”
纪淮安耐心耗尽,对他们失望至极,这个地方,除了一个沈北牧,没有值得惦记的人。
从站起来的那一天起,在纪淮安的生命里,只剩下老婆和孩子。
只因为,在他最为黑暗的那段日子里,陪着他的,只有他们,没有人能越过他们。
本还打算劝说的人们纷纷让开,想到他们的房子早已经被纪淮健用作新房,不由面面相觑,开始同情起沈以沫一家四口。
鼻青脸肿的纪淮健这会儿心里也有些怵了,下意识看向李梅花:“妈,这怎么办?”
李梅花无动于衷,哼了一声:“怎么办?那房子是我们家的,我想给谁住就给谁住!”
推着自行车走的沈以沫注意到他们的面色,心里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尤其是距离家里越近,预感越不好。
抵达家门口时,两个孩子都困了,在见到熟悉的环境时,皆是眼前一亮,小跑着进去。
他们还以为一段时间没回来,家里会脏脏旧旧的,直到走进去一看,焕然一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