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是纪淮安的妈,男人眼前一亮,上前一步伸出手,“老嫂子你好,我是淮安的老领导,办点事经过县城,就顺道来看看他。”
李梅花浑身紧张,受宠若惊地和男人握手,“还,还特意过来看,淮安真是有你这样的老领导,八辈子修来的福气,”
她肉眼可见的激动,说话声音都在颤抖。
男人身后的两位士兵见此,“婶子,这位是于政委,还请你带路。”
“哎呦!政委啊!”
这下李梅花哆嗦的更厉害了,虽然不知道具体级别,可听淮平提过两嘴,那是不得了的大官。
纪淮安何德何能,居然能引来这么大的领导来看他。
李梅花不止说话声音抖,手脚也软了,周围看热闹的大爷大妈们个个瞪大眼睛,一脸讶异,眼含羡慕地瞅着李梅花,不仅有纪淮平那样出息的孩子,二儿子残了还能有大官特意来看。
“诶!政委,你们来,这边跟我走。”
李梅花语无伦次,带着三人便朝纪淮安所在的小房子走去。
正是大下午,太阳当空,照耀着这座偏远的村庄,一山一水都清楚的映入眼帘,时不时跑过几个孩子,耳边围绕着嬉笑声,让人紧绷的神经都跟着松懈下来。
于政委缓缓跟在李梅花身后,不忘观察周围的景色,心里惦记着纪淮安,不由问道:“老嫂子,淮安近来可好?”
话一出,跟在他后头的两个兵也跟着紧张了起来,皆看向李梅花。
这会儿李梅花也缓过劲来,没有之前那么紧张了。
“唉!淮安还是老样子,瘫在床上一动不动,不过最近给他弄了辆轮椅,心情就好了不少,也会笑了。”
“轮椅?”
于政委暗暗点头:“能弄来轮椅可不容易。”
“害!我们农民哪能弄来轮椅,就是花了大价钱买的自行车拿县城改装的。”
李梅花挥手叹气,一语带过其中的艰难。
于政委也有所感慨,“辛苦你们一家了,淮安身体不方便,得麻烦你们照看。”
这个时候,跟在政委后头的刘伟忍不住了:“婶子,平时都是谁在照顾淮安?”
说起这个,李梅花停下脚步,重重地叹了口气,愁眉不展,像是胸口也跟着痛起来了。
“淮安命苦啊!好不容易娶了媳妇,也是经常见不到面,自从淮安残了以后,他那个原本就不好相与的媳妇就像换了个人,成天躺在床上要死要活,不管孩子,不管丈夫。”
李梅花泪眼婆娑,说不出的心酸,偷偷抹了把泪:“我忙着照顾老大的孩子,没办法天天顾着淮安,平时吃喝拉撒,就靠着一个五岁一个三岁半的孩子,那俩孩子饥一顿饱一顿,瘦的像猴子一样。”
“什么?!竟然有这样的事?”
于政委脸色一变,眉毛倒竖。
“还不止呢!前两天硬是撺掇着淮安要和我们家断绝关系,还把淮安的补助金给拿了去到县城和小白脸私会,自己吃香喝辣的,唉,说多了,别的我都没脸提了!”
李梅花将从前的沈以沫和村里的风言风语串联起来,不过几句话,沈以沫就成了十恶不做的懒妇恶婆娘。
跟在于政委身后的两名士兵气得脸色涨红,昔日战友负伤回村,竟然遭到这样对待!
刘伟怒不可遏:“天底下居然有这样的恶婆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