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北牧瘦弱归瘦弱,常年干农活的他在体能方面并不差,这段时间有了沈以沫的照顾,他很少饿肚子,这个时候就派上用场了。
身体被冰冷的井水冻得僵硬,但在这一刻,救宋淑玉的信念让他忘记身体的煎熬,紧紧抱住井里的少女,一把抓住抛下的缰绳。
上头的人感受到下方被人抓住,连忙合力拼命将里头的俩人拽了出来。
沈北牧手心的皮都被磨破,四肢被冻僵,大大减少疼痛感,他第一时间将怀里的宋淑玉往上推让大家接住,费力拉出了井底,沈北牧是最后出来的,一条手臂麻木,出井的时候,嘴唇被冻得紫。
而宋淑玉则躺在地上,面色白,毫无反应。
一伙人围着她心急如焚,有人伸手探了探她的呼吸,吓得栽倒在地。
“她,她没呼吸了!”
“你们让开!”
沈北牧撇开众人,让他们腾出空地,将地上的宋淑玉放平,捏住她的鼻子。
“你想做什么?沈北牧,你要耍流氓?!”
陈浩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冲上前去一把拽开沈北牧,怒目相视。
刚才救人的时候他犹豫不决,沈北牧的出现就像一个耳光扇在他脸上,这会儿又见沈北牧对宋淑玉动手动脚,哪里还能忍受。
“我在救人!”
要命的时候还在想这些,沈北牧忍无可忍,出手将其推开,毫无防备的陈浩跌坐在地,惊呼出声。
那头的沈北牧已经跪在宋淑玉身旁,深吸一口气,对准她的嘴深深低下头。
围观众人惊呼,哪里见过这等场面,女知青们更是捂住了嘴,哑然失色。
从地上爬起来的陈浩目眦欲裂,给林柱使了个眼色,二人上前共同伸手去抓沈北牧的手臂。
大家都怕引火烧身,不敢贸然出头。
电光石火间。
“你们在做什么?!”
骑着自行车的沈以沫带着一个挎包,见此情形,脑海空白了一瞬,迅反应过来,一把拽过陈浩,怒扇巴掌。
“啪!”的一声,直把陈浩扇懵了。
那边配合出手的林柱僵硬在半空,对上沈以沫冰冷的视线,她伸出手,指着林柱的鼻子,仿佛透过眼神在说,你是不是也欠打?
林柱立刻收回手后退到陈浩身边。
沈以沫瞥了眼给宋淑玉做急救的沈北牧,挡在他们面前,“闹什么呢?分不清轻重缓急,真要出人命,你们负得起责任吗?!”
“你们想做什么,我问你们想干做什么!”
她怒斥出声,双目瞪圆,仿佛下一秒就要有火光逬出。
陈浩脸色铁青,满心难堪,却没有话可以反驳。
林柱原本就是个狗腿子,一听到这话,哪里还敢吭声,万一宋淑玉真没了,还不得赖到他身上。
都怕担责任,再没人敢上去阻挠。
“咳咳咳!”
昏迷不醒的宋淑玉咳嗽出声,嘴里有水吐出,咳嗽越强烈,她也逐渐睁开了眼睛。
围观的人见此,总算松了口气。
“吓死了,还好没事。”
“活了就好,活了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