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头想到纪淮安那张脸,在想到腹肌,沈以沫猛然惊醒。
自己真是畜生啊!竟然对弱势群体起色心,真该死!
暗暗唾弃了一下自己,沈以沫才返回厨房烧热水去了。
小土豆跟在身后探头探脑,不知道想到些什么,一直在坏笑,被地瓜逮到就是一个脑瓜崩。
“一直跟着妈妈后头转做什么?现在爸爸有妈妈照顾,我们可以出去转一转了。”
出去玩泥巴到地瓜的嘴里倒像是什么军国大事。
土豆一脸震惊地看着自家哥哥,这还是他第一次见哥哥主动撇下爸爸出去玩。
“可是哥哥,妈妈一个人……”
“可是什么可是,走!”
地瓜拖着他就出了门。
以至于沈以沫端着盆出来时,屋子里空空荡荡,别说孩子,一个鬼影子都没有。
无奈之下,只能独自硬着头皮进了屋。
这俩孩子平时挺有眼力劲的,怎么一到关键时刻就不见人影。
光线昏暗的屋子里,没有了之前的霉臭味,干净的被褥散着淡淡的皂角香,体型高大的男人正倚靠在床上,呆呆地望着窗户。
见到端着盆进来的沈以沫,他费力地挪动身体,笔直地靠在床头,幽暗的眼眸中流露出一抹疑惑。
沈以沫放下盆子,开始拧毛巾,“是你儿子说的,你身上脏得很,让我进来擦一擦。”
纪淮安垂眸,点了点头,“也好,只是麻烦你了。”
从前的他不是这样的,但凡沈以沫做些什么,三句不离麻烦。
或许这就是从四肢健全,到要依赖他人的弱者的转变吧。
如果是从前的纪淮安,日日看到躺在床上不顾孩子死活,还试图给全家投毒的沈以沫,绝不会像现在这样轻易原谅,但是现在,除了妥协和原谅,他什么也做不了。
甚至逐渐开始产生恐惧,如果沈以沫离开他们而去,孩子们已经习惯她的陪伴,那该是怎样的景象。
所以连纪淮安自己都没觉,他开始逐渐讨好沈以沫。
“听土豆说,你给小舅子寄了些年货,我想了想,家里的钱,还是交到你手里比较放心。”
沈以沫看着自主脱去外套的男人,“不用,没钱我会告诉的你,而且我寄年货,用的也不是家里的钱。”
家里现在这么困难,沈以沫有些担心他会因此产生心结,所以才多余解释了一句。
他微微一怔,敏锐捕捉到她的想法,心中一哽。
“就是用,也没关系……虽然我现在补贴不了家用。”
说到后半句,自责与惭愧涌上心头,他目光落在被子下没有知觉的双腿。
大哥让他娶沈以沫,本是想着能够更好照顾她,结果到头来,反倒拖累人家姑娘。
即使沈以沫有再多的不是,如今他这般模样,哪配指责她。
沈以沫掀开被子,直直迎上他略带闪躲的目光,“没有什么虽然,这个家从前是你撑起来,今后我来就是了,况且你这腿也不是完全没有恢复的可能,国家在变强大,科技也在进步,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
“行了,裤子你自己来,还是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