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要出万坟岗了,萧聪的脚程越来越慢,心中有一股子戚戚然的失落莫名而起,究其原因,大概是未能将暗中之人引出格杀罢。
继续慢慢往前走着,突然,不远处的灌木丛中传来一道破风之声,一抹喜色涌上萧聪眉梢,他想也没想,便一把扔掉拉绳,使出灵隐步狂追而去,直到追出近十几里路之后,才突觉不妙,远远看去,那前方奔驰着的身影哪像是一个人,分明是一个丑陋至极的木偶!
“他仙人的,中计了!这他娘的分明就是声东击西,想不到机关术竟然还可以这样用,今个儿可算是长见识了!”
萧聪心里面刹那间变得空落落的,虽然已经猜到了事情的大概,但还是忍不住抱有侥幸心理想要挽救一下,于是将灵隐步挥到极致。
赶回原地时不见滕团,只见一团熊熊燃烧着的烈焰,这是意料之中的事。
萧聪张手使出一记唤风术,吹了几下才将大火吹灭。
“我……“
他痛心疾,怒火中烧,腮下鬓无风自动,“嘭”,衣袍突然爆裂开来,露出的雪白皮肤在秋日阳光下熠熠生辉。
忽地,似乎是突然想到些什么,萧聪慢慢蹲下身来,对着那团焦黑的什物端详了良久,终于伸手在其中拨弄几下。
焦黑什物堆里露着完整一角,萧聪不由得喜上眉梢,赶紧将这在劫难中仅剩的还算完好的木匣小心收起,然后才去找那令他恨不得生吞活剥的行祸之人。
且说老家伙这边,用一记调虎离山烧了萧聪的战利品之后,行出数里,觉得事情不对,又返回到这边来,老家伙向来做事严谨,若不亲眼见到机关木匣尽成灰烬,他不能放心。
老家伙躲在不远处的草丛里,仅是打眼一看,便知事有不妙,以他这种对机关术了如指掌的行家里手,其目光之毒辣,岂是一般人可比的。
“天杀的小子!”老家伙目露寒光,阴沉沉地怒骂道。
萧聪在周围找了一圈,没现什么蛛丝马迹,于是也回到这边来,其敏锐的灵识正好捕捉到老家伙因盛怒而不小心外放的气机,他的嘴角不由自主地泛出一丝邪邪的冷笑,
“正愁找不到你,你反倒自己送上门来,那好,我就成全你。”
萧聪继续“若无其事”地往前走,老家伙躲在暗处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却不料萧聪在这一瞬间突然暴起难,但听得“嗖”一声,灵隐步被常挥,那度简直比硬弓射出的箭还快。
两道虚影一前一后穿过一片片灌木丛,萧聪本以为自己的灵隐步如此挥,一定能将老家伙擒个正着,却不料姜还是老的辣,这老东西保命功夫练得丝毫不比他差半分,相反,他在其后追着竟感到有些吃力。
“不对!这老家伙是故意的……”
萧聪惊觉,猛然止步,但为时已晚,破空声响起,,数十只箭矢飞向他射来,而之前手中的软木条早已不知丢到了何处,周围也没有什么树枝可折,万分危急之下,他急中生智,随手解下自己的腰带,替作防御之用。
如此一来,萧聪心中对老家伙的恨不知又增加了多少倍。
又是几十个回合之后,大概是因为箭矢用尽,周围一切再次回归宁静。
萧聪就这么站着,那只本来纤细白皙的左手被攥的拳骨煞白,甚至还在微微地颤抖,可想而知,此时这少年的心里到底怀了多少恨意,
“今天定要让你不得好死!”
不知不觉中又被那暗中人摆了一道,萧聪不由得有点抓狂,他怒不可遏,觉得自己必须得做点什么,不然身体就要被撑破了!
找回到小破屋的位置,萧聪身化人形蛮兽,将周围的一切破坏得七零八落不成样子,看那一片片断折的老树,犹如被狂风卷掠过一般。
而老家伙此时就躲在不远处静静注视着这一切,看着萧聪肆意蛮横的泄,他喃喃道
“资质凡,根骨极佳,这是哪一家的公子,不知其家族族蕴如何,无论是哪一家族,能培养出这么一棵苗子着实不易,但今日碰上老夫,只能算他命运不济了。”
约莫有大半个时辰之后,萧聪泄累了,也差不多泄够了,于是在一块光洁的大石头上坐下,微微喘着粗气。
老家伙见此情景,大概是觉得时机成熟,便慢悠悠地出现在了萧聪眼前。
萧聪抬起头,看着他,眼里似要喷出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