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弓用“心碎1999”的眼神看了眼谭小竹,然后凄凉的自嘲一笑。
突然就想起了步平安那夜和他推心置腹,突然就觉得自己的一生宛如一个笑话。
有的人明明打了你,却是真把你当自己人,有的人说的明明是不好听的话,可死到临头才明白那是至理名言。
有些人明明和你相亲相爱,背地里却想方设法的想要你的命;有些人明明对他掏心掏肺,但他却把你当成一个笑话。
眼泪默默的滑过脸颊。
张弓捂着心口,踉踉跄跄的往干仓寨走去。
兜兜转转一辈子,原来那个最让我不自由的地方,才是我的家。
认认真真爱一人,原来那个人从来把我当笑话。
烤鸡还在烤架上。
我想回家吃鸡。
沈烈一枪刺去,打算再送张弓一程,张弓不躲不避。
“咻…”的一声响。
沈烈慌忙侧身避开。
打眼看去,就见一个少年凌空而下,然后挡在张弓身前。
正是得意忘形之下回家看媳妇又被媳妇骂出来的操蛋。
操蛋伸手去拉张弓,关心道:“兄弟!你怎么样了?”
张弓闭口不言,埋头向前走着。
穿透胸口的匕将光折射到剑修眼里,操蛋的心只感到莫名一紧。
操蛋目眦欲裂,一声大叫后持剑就杀向沈烈。
为了熬死张弓,沈烈与其进行了许久的殊死搏杀,早已气息不稳体力不支了,此时突然出现一个生力军,如何敢去硬拼?
所以打了几招,寻了个机会就飞奔而逃了。
那些个亲兵自然不做停留,调转缰绳就逃了,那个谭小竹自不必多说。
张弓如此情形,操蛋哪有心思追人杀敌?杀了一两个小卡拉米后就跑到张弓身前,心疼的去扶。
没成想张弓不接不扶不等不停,直勾勾的看着前面,失魂落魄的朝干仓寨而去。
他好像死了。
好像又没完全死去。
操蛋心了堵堵的跟在身旁,小心翼翼的跟在旁边。
“我们回家!”
张弓木讷的点点头。
两三公里的路,却从日薄西山走到了夕阳西下。
季河上。
张弓步履维艰的走上大桥,现魂玉出现裂痕的珠儿匆忙飞了出来。
张弓扶着桥栏望着珠儿。
轻轻一笑。
身体一栽。
失重掉进了季河。
珠儿和操蛋飞身下去,捞起浑身湿漉的张弓。
心早碎,人早死。
撑着他一直走这么远的原因,除了不甘,大抵是因为魂玉里藏着他神魂的一部分,冥冥中自有牵引他回家因果。
张弓额头上爬出一只肉眼不可见的荧光,那只裂开的魂玉飘出张弓朦胧的身影,两者合并,灵魂凝实。
珠儿和操蛋都已洞虚,五官已脱了肉体凡胎,他们看着灵魂,看着虚影。
操蛋把张弓的尸体抱到了亚楠庙,只为了保住张弓更多的灵智。
“生什么了?”
珠儿收起蛮横泼辣,露出了难得的温柔体贴。
于是张弓把自己的故事一五一十的讲了出来。
众人听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