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年不同意。
“六箱?被下人顺走了?亏你想得出!说出去,别人不得以为我们沈家的下人都是贼?沈家成了贼窝了?”
“那老爷你说怎么办?”杜氏无奈的摊手。
沈知年叹了口气:“那六箱都是什么东西?”
“左不过,是一箱金锭子,一箱银锭子,还有一箱白瓷摆件,另有两箱上等的丝绸,还有一箱,里面装着一对花瓶,说是御赐的……”杜氏越说声音越小。
沈知年瞬间被气得拍桌子:“金锭子银锭子,白瓷摆件,丝绸倒也罢了,你自个儿贴补些银子补上,未尝不可。可御赐的花瓶,你也敢说被下人顺走了?你是看我的命太长是不是?”
眼看着沈知年站起身,又有些不可控制的想动手,脸还肿着的杜氏不自觉往后退了退:“那,那要回来?”
“自然是要回来!”
“可是,就算去要,一时半刻的也回不来。你又不是不知道,月儿入了那王府,咱们想见上一面都难……至少,今日是没法清点聘礼了……”杜氏为难道。
“再说,嫁妆也没有准备呢……”
沈知年虽然生气,可到了这会儿,也没有更好的办法。
二人商量了一阵,最终决定由沈知年出面,就说管库房的文管事今日不巧出府办事儿去了,先将沈轻因打回去,让她明日再来。
这样,便可以拖延一日,也好将御赐的花瓶取回来,再准备些嫁妆。
沈轻因倒是比想象的好说话。
听说文管事不在,主动提出说明日再来,便离了沈家。
看着沈轻因出了府,沈知年和杜氏松了一口气。
之后便立马开始忙乎起来。
杜氏吩咐张妈妈去王府,找沈溶月取回花瓶。
自己带着胡管家和杨老六,以及另外几个丫鬟婆子,一道儿去街市上采买嫁妆。
沈知年则去了老太太院儿里。
老太太已经醒来,只是身子还有些虚弱。
他得亲自在旁边照看着,让老太太早些好起来。
等到三日后沈轻因大婚的时候,老太太好能露个脸,也让众人知道知道,他沈知年不是那种不孝顺的王八蛋,至少,不是众人以为的那样……
康王府。
秦越泽总算是恍恍惚惚睁开了眼。
眼睛虽是还有些红,好歹人是清醒了。
昨日杜氏和沈溶月判断秦越泽中了催情迷药,便让人给他喂了解药,可谁知道,解药服下,是越的严重了。
等回到王府,整个人几乎疯癫一般,在王府大院儿里狂奔嘶吼,停不下来。
王爷和王妃让下人去拦,他却力气大的很,对下人下死手,片刻功夫将两个下人的胳膊生生掰断,再没下人敢上前。
王妃原本是要派人去宫里请御医,可康王爷说,世子爷这样的情形,若是传出去,只怕要毁了前程……再说,他这样子,即便御医来了也没法医治。
所幸这情形只持续了半个时辰,之后秦越泽便突然倒地,昏睡了过去。
中间府医把脉,说是脉象已经趋于平和,世子只是睡着了。
这一睡,便是整整十个时辰,到了此刻,都次日午时了,人才算是醒了。
见儿子终于醒来,康王妃的眼睛里闪动着泪光:“泽儿,你终于醒了!”
康王爷也是激动的老脸红红。
这一整晚,他二人都没合眼,一直守在儿子榻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