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那两个……”白帝木着脸,险些咬了舌尖。
顾卿云目不斜视的盯着红烧肉,一手拍开他,捏着筷子伸了过去,语气淡淡的,“你的姬妾么?怎么了?我为何要生气?”
白帝脸一黑,险些被他气的一口气提不起来。
却听顾卿云一脸恍然大悟的又看向朝辞,“方才那小蝶妖是你的姬妾吧?”
神情诚恳真挚,问的别提多云淡风轻了。
朝辞没想到顾卿云忽然会将矛头转向他,一口酒呛在肺管,咳的胸闷气短。
什么姬妾!他八卦的眼神是什么意思?
合着他们担心顾卿云生闷气气坏了身子,人家根本一点不在乎,甚至还隐隐有聊一聊的样子。
两人的脸越来越黑,气的齐齐搁下筷子,攥着酒杯不撒手。
顾卿云喝了一口酒,懒懒的扫了一眼吃瘪又独自生闷气两人。
完全一副长辈关怀的姿态,“听说你们姬妾无数,怎么统共就来了这么几个?”
朝辞的额角猛然跳了一跳,眼瞅着他八卦好奇的样子,咬牙淡定,“自然在妖族。”
顾卿云恍然大悟点点头,再看向白帝。
白帝的脸此刻已经不能用黑来形容了,铁青着脸捏碎了酒杯,酒洒了满手。
他不在意的松开五指,忽然唇角勾出几分邪气的笑,“我们二人尚不能照顾好你,自然是冷落了那些姬妾。”
他定定的盯着顾卿云,已经做好了迎接猫儿生气伸爪子的准备。
顾卿云哦了一声,微微扬眉,“原来如此。不过,你很有自知之明。”
白帝:“???”
自知之明?
什么自知之明?
是他想的那种意思?
面对顾卿云的淡定,白帝既有种一拳打进棉花的无力感,又有一种作为男人被怀疑能力的羞愤。
自知之明!
多么可笑的四个字,这已经不是在打他的脸了!
朝辞不动声色静静地盯着顾卿云,黑沉沉的冷眸中各种情绪复杂难辨,最后只意味深长的化作低沉的一句,“多吃些饭,养好身体。”
顾卿云微僵,却见两个小崽子唇角含着阴森恐怖的笑意,忽然你一筷,我一筷的开始给他夹菜。
“多吃点。”
“不吃身体怎么能强壮?”
“必须要吃饱了。”
“喂不饱你”
“丢脸的岂不是我们?”
后来的后来,顾卿云撑的歪在椅圈里,看着满天的星子,清冷的月辉,浩瀚的银河。
他戴上了那个被改造过的赤金镯,坠着清凌凌作响的铃铛。
半夜回到了长春殿。
那十二层细软薄透的青色软纱,一只修长的手指探了出来。
又轻轻拖回,只来得及留下春色的流纹。
……
天大亮了。
扑通两声。
重物及地。
失态恼急的怒斥差点掀飞屋顶,“滚出去!”
下一秒,两个年轻的男人有些狼狈的麻溜滚出了长春殿,一左一右靠在门框上。
朝辞低头看了一眼衣裳,不自然的低咳一声,“不好看吗?我觉得还行。”
“闭嘴!”屋内传出一声咬牙切齿又恨恼至极的冷笑,“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打的什么主意!”
顾卿云看着送来的新衣,气的恨不得一人给他们一顿鞭子。
黑紫交缠,繁复流纹,极艳。
他今日若是穿出去,那不写明了他与妖王和魔尊……
顾卿云咬了咬牙。
别以为他看不出这些小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