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省心一脸同情看着张长林:“那你有没有看那本秘籍的最后一页?”
最后一页?
张长林将秘籍从胸口掏出来,快翻到最后,结果书页上只有功法讲授,并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
但他知道,叶省心既然这么说了,就肯定是有猫腻的,他自己找不到,直接将秘籍塞叶省心手里让她检查。
叶省心来来回回翻看一圈,“居然没有写?”
突然,她现了装订缝里被撕扯过的,微小到足以让人忽视的痕迹。
张长林也看到了。
他有些着急,“叶大人,你既然这么熟悉这本秘籍,那你可知这被撕掉的最后一页写了什么东西?”
叶省心挠挠脸颊,眼神不自然往张长林某处瞥了眼,小心问:“你先回答我,你是不是真的按照秘籍上说的……”
张长林闭眼,一脸痛苦点头:“是。”
“在下能在短短时间内武功突飞猛进,便是依照秘籍上的功法来练习的,一丝都不敢错了去。”
“叶大人,这可是那秘籍有什么问题?”
得到答案,叶省心捶了一下轮椅扶手,气愤道:“这秘籍是谁给你的?”
张长林一五一十交代。
一个汉子,因为这事又羞又急,满头的汗哗啦啦往下流,叶省心都要不忍心了告诉他真相了。
但她不是那种人,她只道:“长林,如果有人骗了你,你没现的话,或许这一辈子都会过的开开心心,你会想要知道真相么?”
“会,不管真相多痛苦,我都不愿意在谎言里过一辈子。”到这一步,张长林已经百分百肯定自己得来的那本功法有问题了。
还是大问题。
既如此,叶省心索性直说:“最后一页,应该是:欲练此功,无需自宫,亦可成功。”
叶省心这话落下,一室沉默。
张相云乖乖坐在一边,无辜的眼珠子左瞅右看,嘴巴几次嗫嚅,最后都被敏锐的直觉按了回去。
不能说话,一说话可能会挨打。
叶省心也乖乖的不敢动弹,生怕张长林当场疯,结果好半天过去,张长林都低着头毫无动作。
除了因为气愤而粗喘的鼻音,再察觉不到他分毫情绪。
叶省心实在受不住这种低气压,主动开口:“长林,其实……”
张长林抬起头,露齿一笑,脸上肌肉抽动,“叶大人,我没事,你要相信我,我真的没事,也不会想要杀人。”
“我只是需要时间冷静一会,现在我冷静好了,想起来我还有事,便不叨扰了。”
话落转身离开。
这样子哪里是没事,叶省心不放心,急忙让张相云去景明帝的院子拿来了青铜镜,吩咐在里面打瞌睡的郝端庄赶紧跟上去,千万别让这小伙子做傻事。
景明帝是同张相云一起过来的,知晓事情的前因后果后,沉默许久,才道:
“我比长林幸运得多。”
这是叶省心恢复记忆后第一次和景明帝相处,她能听出陛下字里行间的意思,闻言直点头:“对,小……小鸭你说得对。”
“我们比长林幸运得多。”至少即便失了忆,身体也没少了啥东西。
叶省心态度不对劲,景明帝几乎一眼便觉了。
他本在正在房间里通过郝端庄拿回来的消息了解京城情况,分析他不在的这几个月内京城生的变局以及之后要如何应对的法子。
事情还没处理完,本欲回去的,眼下,一个猜测浮现脑海。
怀疑的种子落下,他反倒是坐了下来。
“省心,你今日对我为何有些恭敬?”
景明帝端着他那张威严冷肃的脸,直言不讳,他不需要叶省心的回答,他只听叶省心的心声。
“哪有,没有的事,是……小……小鸭你多想了,分明是尊敬,再说我往日在对你的态度上不够尊敬么?”
这话说得叶省心自己都心虚,却偏偏要梗着脖子,理直气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