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将军。”
轩辕鹄汉又喊了一声,声音细弱蚊蝇,却震耳欲聋。
周林硬着头皮回看回去,对上十八皇子那双期待的眼睛,他冷着声音问:
“你认识本将军?”
轩辕鹄汉张了张嘴要说什么,叶省心不动声色挡在了两人中间。
“将军,这位公子寒气入体,眼下正着高烧,先前醒过来一回,言语间疯疯癫癫的总说胡话,以为自己是那高高在上的贵人,若有冒犯之处还请见谅。”
轩辕鹄汉瞪大眼睛,他强撑着一股力坐起来,“鹄汉,是我,我是鹄汉。”
他扒拉开叶省心,眼睛委屈巴巴看着周林,抬在半空的手试图抓住周林衣袖。
奈何两人距离稍远,他只能不断强调自己身份。
景明帝眼神幽幽,如今这般情形,他有五成肯定,轩辕鹄汉要暴露了。
他手指摩挲着放在旁边桌子上的青铜镜,心中思索有几分可能将这个周将军拿下。
杀意自眼中一闪而逝。
敏锐捕捉到陛下的情绪,周林身体一抖。
心中的小人转瞬间泪流满面,朝着景明帝的方向委屈磕头。
陛下啊,您怎能如此对待微臣。
微臣对您忠心耿耿,您可不能因为这件小事就和微臣离心啊。
周林心里苦,但为了陛下,他醒了醒神,决定好好演完这场戏。
周林佯装没听清楚轩辕鹄汉说了什么,口中喃喃:“胡寒?”
“本将军对这名字没印象?不过——”周林眼神一冷。
“本将军母亲的亲戚那边,倒是有个姓胡的,这胡家曾仗着将本将军母亲的关系对着本将军的夫人蹬鼻子上脸,差点导致本将军失去了第一个孩子。”
“那家人已经被本将军告到京兆尹后,被判处配边疆充军,而你。”
周林走近轩辕鹄汉,整个人如罗刹般质问:
“你是不是被胡家用了什么法子留了下来?”
轩辕鹄汉被周林这种要压死人的气势吓到了,整个人不敢动弹分毫。
“不,不是,我是轩……”
“将军想来误会了,这位公子并不姓胡,他是张掌柜的小儿子,和胡家没有半点关系。”
叶省心出来解释,再次避免两人接触。
而周林借着看向张良的目光,顺势退了一步。
景明帝作为“大夫”,手指假模假样探了探轩辕鹄汉的额头。
“小公子还在热,叶某稍后再留下一味方子。”
“掌柜可根据方子将药抓回来,相信小公子定会早日康复的。”
他落座在轩辕鹄汉的床榻边。
借着身形遮挡,他从郝端庄的镜子里拿出了一柄匕抵在了轩辕鹄汉的腹部。
一双眼温暖和煦的瞧着被吓得面色惊白的轩辕鹄汉,口型威胁:
不要动。
轩辕鹄汉抖了抖唇,眼珠子朝着周林的方向看,却只能看到周林的一片衣角。
腹部的疼痛让他衡量再三后,被迫低头认命,闭口不言。
天幕下的太子将将把郝端庄留下的账本拿到手里,抬头便看到这一幕。
好心情又是一噶。
父皇若是恢复记忆,想起自己曾这般威胁自己的儿子。
心里该是何种滋味啊。
场面控制住了,张良又出来说和,周林借此机会佯装什么都没现,出了房间迅带人离开。
“我的钱你们已经拿到了,你们到底什么时候放我离开?”
房间里,轩辕鹄汉鼓着勇气质问,一张脸憋屈得像个猴屁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