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位施主安心,陛下如今不过是调皮捣蛋些,早晚能改正过来的。”
两人齐齐偏过脸。
这老和尚,合着不需要他去收拾乱摊子,尽站着说话。
张良:“大鸭,这可是当今太子,你可别胡来。”
即便是没失忆的陛下要这么做,他张良也绝对要撸起袖子同他好生理论一番。
景明帝拍拍张良手臂:“先生别气,在下不会这么做的。”
叶省心也说:“我就是顺嘴一说,真没这种想法,我们还是知道分寸的。”
景明帝的话张良还信,但叶省心……
张良冷哼一声,保持怀疑。
叶省心讪讪摸了摸鼻子,转过身去继续睡。
——
第二天一大早,百姓们上街后还不待开始今日的活计,一道声音差点穿破了他们的耳膜。
“永昌王世子被人捆着吊在了城楼上,大家快去看啊。”
所有人停下手中活计。
什么什么,是他们听错了么?
那可是永昌王的儿子,何人如此大胆。
不行,这五十年难遇的事,他们说什么也要去瞧瞧稀奇。
不多时,很多人围在了城墙下,里里外外好几圈,旁边酒楼客栈上还有眺望的。
所有人都对着昏迷不醒的赵秦年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这世子我家那做生意的远方亲戚同我说过一嘴,是个跋扈不讲理的,在封地上害死了好多人,如今被吊在这里,真是报应,活该。”
“昨个听说这世子当街指鹿为马,为难一落魄书生,如今可真是大块人心,就是身边少了那帮腔的,实在可惜。”
“哎哎哎,御林军来了,还带着世子身边的狗腿子,我们赶紧让开,可别被波及了去。”
……
身体晃荡在空中,下面是密密麻麻的声音,赵秦年被吵醒了。
一睁眼就是黑乎乎的画面,他心下大悲。
不知道这眼睛还能不能好起来。
而从四面八方传入耳朵的,难听的指指点点,他心下大怒。
脚下踩不到实处的虚空感更让赵秦年恍惚几息后,明白了自己的处境。
他在高空,还有可能是来往人最多的城楼。
“啊啊啊……”
思及此,赵秦年被吓晕了过去。
“世子,世子下臣来了,您坚持住啊。”
那中年幕僚率先跑上城楼,手臂抓着草绳往上提。
好不容易上升了一臂距离,他那不顶用的身体一个泄气。
赵秦年又被坠醒。
他惊恐又叫:“啊啊啊啊啊啊……”
那幕僚又赶忙安慰,好在御林军赶了过来,几人合力一同将赵秦年往上拉。
眼看要到顶了。
酒楼中,叶省心瞥了崔落山一眼:“你找的草绳居然这么结实的么?被这么拉扯也不断?”
知晓叶省心这乌鸦嘴,崔落山木然说:“就断了。”
果然,只听一声更为响亮的“啊!”
随之是“砰”的一声。
赵秦年坠下了城楼。
叶省心惊得饼子都不吃了,伸长了脑袋朝那边看。
“这人从这么高的地方摔下来,该不会摔……”死了吧。
后面的话被眼疾手快的张良,用新饼子堵住了她的嘴。
在叶省心紧着眉毛朝他表达不满时,张良心有余悸说:
“大鸭,永昌王世子不能随便诅咒,真死了对周国没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