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原本寂静的天幕之上,一声巨大的炮鸣轰然炸响,将整个沉睡的京城骤然唤醒。
早已经入睡的百姓和大小官员被这震天动地的声响惊起,后背上不知何时已覆上一层层冷汗。
而当他们匆匆起身,透过窗户,看到天空上那一抹巨大的火光时,一阵阵疯狂的恐慌瞬间浮上心头!
天云炮,那是封家的天云炮!!
到底是生了什么,竟让封家连天云炮都祭出来了?!
此时此刻,凡是在京城有头有脸的人物都已经被吓得如同鹌鹑,瑟瑟抖,无他,只因那封家黑骑军,是一支足以让大齐改朝换代,让京城腥风血雨的铁血之师!
然最令人心惊的,便是黑骑军不认兵符和诏令,只认封家人。
于他们而言,封家之令,便是天令!
帝王寝宫中,正在龙床上同妃嫔翻云覆雨的皇甫苍被那震天撼地的炮响惊起了一身冷汗。
他匆匆提上裤子,鞋都没来得及穿。
看着远处天际燃起的红光,他的恐慌也仿佛被点燃!
天云炮?!这是封家想要谋反?
漆黑的夜中,数不清的马儿的嘶鸣在黑暗处传来,大地被战马踏的颤抖,封家的黑骑军带着横扫千军的气势和阵容疯狂涌向京城。
无人敢拦,无人敢触!
那是封家的黑骑军!
骑在高头大马上的黑骑军轰轰烈烈的进了京城,向国子监赶去。
原本寂静的夜,而今注定风起云涌。
国子监大门口,身着黑色锦袍的少年迎风而立,眉宇间是翻滚的暴戾和杀意。
黑骑军在国子监门口停下,闪着寒光的黑色铁甲锋芒毕露,他们齐刷刷下马,朝那个气势惊人地少年单膝跪地,虔诚又恭谨。
站在封袀身后,目睹一切的国子监同窗被眼前的场景震得久久说不出话。
祭酒在人群中挤出来,苍老的身体似乎跌了一下,站到封小侯爷面前,颤颤巍巍的问道:“封袀!你到底想干嘛?”
少年扯过一旁的枣红色的汗血宝马,翻身而上,他居高临下地微微扬起了下巴,冷着声道:“与其问我要干嘛,倒不如问问那狗皇帝,到底想干嘛。”
“他放走冉轩一行人,让他们抓走花汐,不就是因为她能救我的命么?”
祭酒眉头皱起,苍老的脸上满是沟壑,他还未等说话,人群中的蒋飞突然了声。
“小侯爷,你要找汐同窗我们必然是支持,可你的身体……”
是啊,他的身体。
他的身体此时此刻承受着比凌迟还要痛苦百倍的折磨,身上每一处都在腐烂,每一处都是鲜血淋淋。
他每走一步都是在加快生命的流逝。
可是,那又怎么样?
那个敢为了救他只身挡箭,那个敢为了救他深入帕尔萨森林,那个他见第一面就喜欢得不得了的,娇娇弱弱的小姑娘。
此刻正生死未卜。
你问他疼不疼?
他疼得要死。
可是他不知道他心爱的姑娘是不是也正经历着这种痛苦,他不知道他心爱的姑娘是不是正在等着他去救她。
那个嚣张至极又不可一世的封小侯爷突然红了眼眶。
他狠狠地握拳,转身看向面前的黑骑军。
“今律法不正,誓令不严,冉轩自我大齐伤人后出逃,尔等将士一腔热血,自当保家卫国!”
“得令!”将士绵延不绝的吼声震天!
少年坐在马背上,再一次声,“弑天!”
“属下在!”黑骑军大将弑天虔诚的在这个十几岁的少年面前低下头,带着至高的敬意。
天云炮重新亮世,他心中那熊熊燃烧的战魂已然觉醒。
“带人封锁皇宫,确认冉轩一众是否已经不在地牢!”
“是!”弑天领命而去。
“黑骑军听令,全城展开搜索,务必将那冉轩贼寇抓到!”
“得令!”
少年狠狠地一扬马鞭,伴随着马儿一声直冲云霄的嘶鸣,冲进了黑暗中。
呵,大不了逼宫啊!大不了他妈的现在集结兵马攻到冉轩去啊!
他们定国侯府在战场上浴血奋战护国泰民安,国家就他妈的就是这样回报他的!
花汐失踪,要不是花景然和花擎都在边境打仗,他敢说今晚花家必然比他还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