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休答非所问:“是,你爹是我杀的,所以那么?你要不要杀了我报仇?”
蛰伏在阴影中的琼姨迈了一步,岳竹侧眼暗示不用,继续看着方休:“脸上的疤怎么弄的?”
“关你屁事。”方休说,“陶权人呢?”
“跑了。”
“跑了?”方休啼笑道,“你可真是个废物。”
两句话之间没有任何关联,但岳竹听懂了,说:“对不起。”
“跟陶权说去吧,”方休转身想走,末了又想起了什么,“真想道歉?”
“嗯。”岳竹点头。
“把卫盛交给我处理。”方休说,语气听不出是认真还是开玩笑。
琼姨再也忍不住,从阴影中走出来,“不行!”
岳竹抬手示意琼姨别说话,捡起地上那件皮衣,觉得有必要在今天之后调整天岳保镖的执行力,“没问题,但要走正常程序,合同我会写好发给你,你加我联系方式。”
方休迈步:“不加,给我发邮件就行,红枫的邮件都会汇总到我这里,不止你一个人混了个总裁当。”
岳竹露出今晚第一个笑,“车不开走吗?”
“不开,”方休走向野合车队,“爸爸送你了。”
“谢谢方总。”
生日
霍湘回来之前,陶权匆忙把从来的工装服拿去垃圾回收总站丢掉,又去快递网点取快递,已经半夜了,卷帘门紧闭,他坐在路旁脏石墩上等快递小哥来开门,而后拉着推车走往民宿群。
冬风凄然,龙井山陷在薄薄一层水雾里,中途路过便利店,陶权进去买了些纱布和创口贴。
晴姐肯定打了很多电话,说不定已经把他加进了暗杀名单。
没办法,他根本没料到自己会被关那么久,方休难道不应该看到衣服失窃就顺着gps来救他吗?gps坏了?还有琼姨,说好会配合他反制卫天城,结果迟迟不来。
当双眼被蒙住,什么都看不见时,人的意志会急速落陷。
一切还在我的掌握之中吗?
外面正在发生些什么?
几点了?巡演开始了吧,卫天城肯定在破译密码,那方休怎么办?
霍湘又怎么办?
那几小时里,没有任何东西能回答这些问题,陶权逐步从镇定到恐慌,不住猜想自己可能命丧于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