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公我可以——”不知是谁吼道。
桃花姐姐笑了起来,故意引导摄像机去拍陶权,陶权没发现,望着声音的方向一脸铁青,观众们阵阵爆笑。
“你们知道的,泥泞诗意的歌很少,”霍湘又说,“所以桃花昨晚救场时唱了很多自己的歌……”
“好听!”有人喊道。
霍湘笑笑,“我也唱唱自己的歌可以吗?我好像有些歌还从来没表演过。”
“可以!!——”
喊声淹没舞台,巨幕忽然一黑,紧接着放出一段幕后纪录片。
镜头对准靠在录音房睡觉的霍湘,声音则是桃花姐姐:“……霍湘在睡觉,昨晚我们排到了三点。”
画面摇晃着扫过团队众人,醒着的挥手打招呼,睡着的继续打鼾。
桃花笑着退出房间:“感觉你们看到这段视频应该是三专巡演结束了,好奇妙啊,现在的话是说给一年后的你们听的……偷偷告诉你们一个秘密哦,我们已经在写四专的歌啦,用了很多新乐器和新技术……”
声音越来越小,最后被现场旋律取代。
没人知道为什么会在今晚听到天鹅航道三专的曲目,但很多观众都哭了。
并且这一消息即将撼动今年巡演界,魔方把版权卖回霍湘了?要开国际场?天鹅航道重组?票房会不会破纪录?
诅咒一般的乐队名赫然出现于网络各处,关于两人的流言蜚语再度卷土重来。
陶权被钉上偶像耻辱柱,霍湘彻底名声狼藉,讨论,无数的讨论,吵得像是春季分蜂的蜂巢,嗡嗡不绝。
可没有资本在乎。
魔方股东莫名撤资,交通讯号陷入停滞,两支互为竞品的乐队在同一时间夭折。
薄荷取代摘星计划成为偶像文化大头,新的风向已经生成,不会再有人尝试把乐队和偶像混为一谈。
他们终于肯承认,天鹅航道无法复制,它是天才霍湘的私有物,兴衰取决于个人意志。
流逝
11月底,厦门场结束,霍湘前往另一座演出中心,登上《歌引炊烟》公益演出的最后一期,以个人名义透明捐出两百万。
12月6日,深圳场当天,晴姐包下整片海滩给陶权庆生,霍湘带头把陶权埋进沙堆只露出脑袋,焦烁要他唱喜洋洋灰太狼。
全程跟着巡演的桃花姐姐不忍他被欺负,用果酱抹在他额头,招呼小桃子来舔。
到了晚上,全场观众给他唱生日歌,歌声穿透场馆,消散于红树林,今天陶权满25岁了。
小桃子越长越大只,成都场的时候已经快有小梅那么大了——纪杉担心甘草们会对两人有想法,整个巡演期间都有方休同住接送。
但中途去西藏没跟着,因为他高反,只在群里围观陶权霍湘爬珠峰。
风雪中,陶权牢牢握紧霍湘,霍湘给他讲关于蓑羽鹤的故事。
每年冬天,蓑羽鹤会在喜马拉雅山下集结,沿着千万年前的迁徙路线,乘上风口飞跃圣母峰,接近山巅的那段距离,每一只的每一次振翅都是最后一次,它们不知道那是世界上最高的山峰,只知道自己要飞过去。
陶权说那我也要飞过去,霍湘说你不必飞过去,我只是想跟你来看看圣母峰。
12月下旬,长沙场之前,陶权请大家去张家界玻璃栈道。
方休为了照顾恐高的狗远远掉队,焦烁万钧和团队的人顺道拍vlog,陶权悄悄把霍湘带去蹦极处。
怪石叠嶂层峦,寒风吹得霍湘面颊生红,他环抱着陶权,而两人下方是碧绿的深渊。
“陶权,你愿意跟我一起死吗?”
蹦极下坠的那刹那,陶权用尽所有力气大喊我爱你。
霍湘轻声在他耳边说我也是,任凭深冬,他们紧牵的手依旧热得冒汗。
“如果绳子突然断了怎么办?”坠到最低点陶权这么问,此刻他们好像踩在云彩上接吻,地表的河流反而变成了天空。
“那就被豺狼野豹分尸。”
“好啊好啊。”
临近圣诞节,于晴完成最后一次公关,网络信息分秒迭代,再怎么扑朔迷离的塌房,只要当事人不作回应,都会渐渐撤离公众视野。
是的,霍湘到底有没有介入卫天城的关系,他和陶权怎么认识的,什么时候在一起的,的确还有很多这样的问题悬而未决,但那又如何?
如果你希望霍湘是个城府极深的第三者,那他便是,同理,你能从陶权身上能数出多少错,那他就有多少错。
任何人想象的任何事都是真的,当事人悉听尊便。
平安夜当天,两人飞回杭城,前往野合渡过。
今年没有下雪,娟姐搞了架制雪机,虚构的雪花被风吹起,落在两人砂灰色风衣上。
方休无论如何都要跟着来,海盗小梅小桃子三条狗正式成为朋友,调酒师说给它仨单独开一桌,便有了羊奶吃播。
海盗个头最小,但依旧是霸主,没有下指令的小梅品性温顺,像大姐一样对其他两只爱护有加。倒是小桃子愈发有保卫犬的风范,一身漆黑,高傲无比。
陶权质问方休是不是一直偷偷锻炼小桃子,方休大方承认,买下店里最贵的那瓶山崎1973原桶,说别谢我,要谢就谢霍湘。
霍湘看着大佬坐姿的方休,想起去年方休抢了他一瓶酒,跟陶权说你认识的人出场都很了不得。
陶权说那不能跟我比,我刚见你那会儿贼拉深沉,霍湘说你那叫装逼,两人碰杯共饮。
众人不远处的舞台,萨比尔和艾尔肯突然奏起佛罗门戈,魔方已经破产了,现在他们率属于白象,项目处于保密阶段,霍湘邀请他们到野合驻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