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权瞪大眼睛,“啧,我突然有点紧张。”
霍湘:“别紧张,大家都很好相处,随便演。”
陶权:“那他们要是问起我俩的事……”
霍湘:“想答就答。”
随后霍湘就走了,说是要去给小桃子弄个狗别墅。
排练转到室内进行,桃花把陶权介绍给大家认识,大家却说不用介绍,面露八卦的神采。
音乐人不像艺人那么有架子,排练期间有说有笑,穿插一些言语试探,想知道他和霍湘的具体情况。
陶权耐心地讲起故事,从他俩第一次见面聊到最近,后面干脆也不排练了,就听他说霍湘这一年怎么给人砸臭鸡蛋,怎么给人划了,怎么住的院。
“操,没留疤吧?”有人问。
“问的什么啊,他不留疤你不知道??”
“你俩真好,”有人说,“之前我还以为他这辈子要孤老了。”
“你孤老霍湘都不会孤老,人长什么样你长什么样?”
“能不能问点禁忌的,你俩有没有……”
陶权不知道怎么回答,用眼神向桃花求助,不成想桃花姐姐也是满脸期待地等他说下去。
最后他害臊地点了点头,排练室顿发惊呼,简直像庆祝新专辑发布那样,持续了很久很久。
其实陶权很好奇,为什么大家聊来聊去,都没聊起过卫天城,好像这个人根本不是天鹅航道的一样,每次要聊到他,大家都默契地换了话题。
但他也没多想,聊够了招呼大家再排一轮。
暮色降临,城市华灯初上,夜景与夕阳交辉。
狂风里,桃花的粉色大波浪飞舞成陶权在纪录片里才能看到的模样,他突然有种错觉,自己好像变成了天鹅航道的一份子。
而后,一盏盏暖灯亮起,受邀前来的粉丝一阵阵从梯门走出,撑满舞台周围的空地。
陶权认出当中有许多自己的粉丝,心想她们怎么来了,有些回避地躲到舞台后方。
几架无人机穿透云霄,环绕大厦拍摄远景,大厦流动霓虹彩灯,演出正式开始。
桃花姐姐身穿藕色夏装,像迪士尼电影里的公主,对着麦克风轻声吟唱。
乐手们交换眼神,指尖传递静寂的音符,兴许是夜风过于惬意,几曲过后,所有人都沉入一种微醺的状态,舞台下的观众跟随音乐晃身,陶权也在音乐节拍里摇头摆脑。
此次演出备受关注,除开到场的,还有蹲直播间观望的,有时一场不赚钱的活动,能得到更多比钱重要的东西。
而真正点燃直播间热度的,是闻风前来的网友,或者说一直以来不肯放过陶权的黑粉。
那些漆黑的念头以弹幕的方式呈现,一句句质疑与辱骂像高考结束后的丢书活动,想把陶权活活闷死。
晚些时候,顶楼的氛围渐进成温馨私密的巡演,桃花会在间奏回应大声对话的粉丝,笑着让她们小点声,话筒收音没那么好的哦~霍湘出现在粉丝阵列,在一众震惊的眼神中,举起小桃子的爪子朝陶权挥手,漆黑的小桃子被狂风卷成小海豹。
陶权回以帅气的笑,引发更多不怀好意的弹幕。
中场换位,霍湘挤到前排拍照,暂时把小桃子放在舞台边缘。
然而风太大,小桃子根本站不稳,一股脑被风吹到了电子鼓下边儿,看清这一幕的现场观众纷纷笑起来。
桃花也示意相机去拍小桃子,于是便出现非常和谐的场景:一团煤炭小狗在乐手中走来走去,还试图爬上键盘上的裤管,被突如其来的鼓声吓得摔下去,嘟噜噜抖抖身子,振奋地跑向陶权。
陶权低头看了一眼,旋即把小桃子提到肩头放好。
小桃子原地趴着不动,不怕生地盯着周围看,过没一会儿居然睡着了。
几曲唱罢,再次换位,霍湘一步跨上舞台,走到陶权身边,把小桃子抱走,还捏了捏陶权臂膀当作鼓励。
直播间彻底乱作一团,大厦崩塌般的弹幕压下来,一度让直播卡顿,如果身为发弹幕的其中一位,想必会伴随接连不断的截图声。
“欢迎大家在周三的晚上来到国金顶楼,”陶权换下桃花姐姐,坐到主唱位置,“我是陶权。”
霍湘带头鼓起掌,掌声渐熄,陶权又说:“很高兴能成为本次公益演出的第一位嘉宾,感谢桃花姐姐的邀请,大家可以帮我再给她一些掌声吗?
“最后三首歌,我想唱给山区的失学女孩,曾经的我和你们一样,因为这样那样的事变成了孤儿,离开了学校。
“但没关系,这个世界充满无数可能性,或许哪一天,坐在这里唱歌的就会是你们的其中一位。
“我相信到时候你们也会像桃花姐姐一样,挺身而出,去帮助更多的人。”
琴音悠扬,于夜色飘向远方,无数希翼的双眼看着陶权,他的头发没以前那么张扬了,碎发压至眉梢,眼神也少却某种执着,只是静默地唱着歌,仿佛这凌空楼阁里只有他一个人,他只为星夜而歌唱。
舆论
而歌声之外,响起快门声,一部部手机像蛛网一样席卷而来。
陶权在白光中唱完最后三首歌,导演示意运营关闭直播间,弹幕的骂声戛然而止,继而转向其他平台,一秒内诞生数条帖子,伴随此前颁奖礼的高调秀恩爱,演化今晚最火爆的话题。
陶权卸下贝斯,两步钻到霍湘身边,“没演呲吧?”
“当然没有啦!”回答的是桃花姐姐,她带着乐手们走过来,“演得可好了,比小湘湘都好。”
“真的吗?”霍湘笑问,“那我还是觉得差了那么一丢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