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湘正在抽烟,一手搭在车窗,烟雾叫灼热的夏风带走,听闻陶权的话语,伸手弹了弹狗尾巴草,有些人眼难以察觉的粉尘弥漫出来,霍湘看清了,他说:“会有的。”
越野房车在房车界也是难能一见的高富帅,一进入市区就吸引了无数目光,有车主摇下车窗拍照,问多少钱买的。
陶权用自豪的语气喊说三百万!后头那辆摩托三十万!仿佛这钱是他自己出的。
房车就在各种羡慕的眼神中抵达酒店大厦。
霍湘事先打过招呼,让陶权把车停上辽阔的观景草坪。
陶权推门下车,漫天遍野的干草味席卷而来,这就是夏天啊!
他看向耸立的酒店大厦,又看看远处琳琅的城市夜景,一枚银币般的满月高挂天空,心情被照得格外荡漾,他说:“要不咱今晚别上去了,就睡房车里。”
霍湘拍拍坚硬的车身,“看你,但得先给我弄点吃的,我实在太饿了。”
陶权走过来,两人挨在一起,“想吃什么?你太饿了?”他用手指头刮霍湘的手心,“……嗯?”
霍湘被抓得发痒,牢牢握住陶权的手,身侧遛狗的小姐姐看了他们一眼。
“晚茶?”霍湘说,“你有次来广州演出,没赶上早茶,影棚的老师推荐你去吃晚茶,你吃完就给我发私信说想跟我去。”
陶权懊恼地抓起霍湘的手,“呃呀,别惦记那些私信了,那会儿我有病!晚茶是吗?走,咱现在就去。”
两人找到一家酒楼,穿过蒸汽弥漫的大厅,找到最角落处。
霍湘一边吃着叉烧包一边给陶权讲颁奖礼发生的事,“现在可以联系焦烁他们了,但晴姐那边我建议再等等。”
“我知道!当然不敢联系她。”说着陶权拿起手机,给两个队友打去视频,互相交流近况。
“霍湘脖子上的是你啃的吗!”焦烁笑骂道,“你嘴巴也太大了!”
两人同时爆笑,陶权有些不服地把视频切成后置摄像头,离近霍湘的脖颈,“大吗?不大啊!”
焦烁:“那有没有大的跟我们聊聊呀?”
陶权捂着手机收手,对霍湘说:“我们平时聊天就这样,你别介意。”
霍湘挑了块芋艿放进陶权碗里,笑笑,“不介意,随便聊。”
两个小孩还分享了一些看到的帖子,诸如网友猜测霍湘和卫天城死灰复燃,以及拿草莓大做文章批斗他俩不要脸,说是黑热搜要来了,八成比之前更夸张,让他俩做好心理准备。
陶权看了霍湘一眼,笑着说来就来吧。
“但这条得很有道理,”焦烁义正言辞道,“说你没良心,抛下两个孤苦无依被冷风吹得瑟瑟发抖的可怜孩子跟别人跑了。”
陶权放下筷子,“没跑!哎呀,以后我给你俩写一辈子的歌行不?虽然没有霍湘写得好,但好歹拿年度单曲了,不然……给你俩做一辈子早饭?”
手机传来万钧的声音:“他逗你的啦,放心权哥,我俩从来不那么想,而且啊,公司把你原先的资源全堆给了我们,连我都接高奢了,才没有他们说的那么可怜。”
“那就好。”陶权宽慰地对万钧笑笑。
三人又聊了些日常话题,直至饭快吃完才依依不舍地挂断。
摆摊
霍湘抿了一口茉莉花茶,看向陶权:“没有问题要问我么?”
陶权忙着扒煲仔饭,抬头:“啊?”
霍湘抱起双臂靠到后背,“就我跟卫天城单独待了一会儿,你没意见?”
陶权把嘴边的米粒塞进嘴里,想了想,“没啥意见啊,反正你肯定不会理他。”
“那还是要有一点的,”霍湘笑说,“不然我会觉得你不在乎我。”
“我在乎!”陶权直起身,“好吧,那你俩那会儿聊啥了,他说我坏话没?”
“我没理他。”霍湘答道,旋即嗤嗤笑了。
陶权用筷子指了指霍湘,意思是你小子不怀好意哈!
一顿饭吃完,两人慢悠悠晃荡回酒店。
每座城市都有属于自己的夜色,在广州,显现最多的是人情味,无论是亲自送他们下电梯的酒楼经理,还是擦肩而过的婴儿车,都让人觉得很亲切。
闲聊中,一些听不懂的粤语时不时传来,夜鸟悄然掠过建筑,飞向远方。
当晚陶权检查了房车的各项功能,体验在极端狭小沐浴是什么感觉,而后拉上窗帘,与霍湘一起躺在不算大的吊床,一同随城市入睡。
第二天没什么特别的安排,陶权早上都在回消息,把房车的照片发了个九宫格,配文说老婆给买的。
晴姐劈头盖脸打来电话,问他昨晚在广州为什么不去庆功宴,霍湘接过来说他俩晚上有事,晴姐说你俩怎么不直接去死。
下午,霍湘把陶权带去了省博物馆,同样是满足陶权在私信里的愿望。
两人戴着口罩在烈日下拍了半小时队,跟随人潮挤进博物馆。
陶权牵住霍湘,走向散发着历史人文气息的藏品陈列柜。
博物馆尘封的藏品来自各个朝代,承载着这片土地的悠久岁月。
霍湘最喜欢的是瓷器展区,常年在酒吧工作使得他对器皿有天然的好感,在展列前停留了很久。
“都说乾隆的审美不咋样,但我看这花瓶还挺好看的哈。”陶权指着一樽砖红色的花瓶说。
瓶身主要由红色和蓝色组成,蓝色在瓶口处,作水帘形状,分出几条细流流向瓶底。
霍湘看了一眼介绍,说是清乾隆窑变釉石榴樽,“还真挺像颗石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