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竹给他一个微怒的神色,“真的假的,那我叫你陶总。”
“别别别。”陶权摆手笑道,岳竹这样他反而更过意不去。
岳竹坐到陶权对面,“聊个五毛的呗,这些年干嘛去了。”
陶权垂眼想了想,略去了和霍湘的事。病房。
霍湘认真地听着厨房的声音,土鸡汤的香味阵阵袭来,搞得他很饿。
他没生大病的经验,也不晓得这种时候该做些什么,手机没什么好玩的,又坐不起身子,难道只能躺着不动么?那也太无聊了吧。
正想着,一个陌生号码给他打电话。
“你好?”
“是我。”
霍湘凭音色认出这是大三元,他俩是有联系方式的,对方怎么不直接弹语音?
“你转院了?”电话那边问。
“嗯,怎么了?”
“没事。”大三元说。
霍湘嗯了一声,经过这一刀,他不想再跟任何灰色地带的人有所接触,不管是甘草还是大三元。
“是配乐有什么要改的地方吗?”他问。
回答他的是忙音,大三元将电话挂了。
陶权回来时鸡汤煮得刚刚好,霍湘甚至怀疑他是不是设了闹钟踩着点回来的。
“哥,你有没有哪儿不舒服?”陶权在厨房远远问道。
“挺好的,”霍湘目送陶权端碗过来,闻见一股药材的味道,“放了当归?”
“鼻子可以啊!”陶权支上床桌,把鸡汤放上去,“先喝着,我去包饺子。”
其实霍湘想帮忙的,但他打着石膏动不了,只能在陶权忙活的时候坐在床边张望,没一会儿脖子就酸了。
陶权少见地没注意到霍湘的视线。
后来霍湘干脆慢慢站起身,非常缓慢地往厨房挪步,要是动作大了,伤口会传来钻心的疼。
陶权正在切笋,他做饭很细致,下刀又细又稳,不过此刻的他并非太过认真而没意识到霍湘已到门口,而是他在胡思乱想。
和岳竹聊得很愉快,可他心里却堵得慌,为什么自己非得在有需要的时候才想起岳竹。
更让他难过的是,他敢开口的人竟然校园时代的人,假设岳竹老家不是杭城的,那他岂不是什么都做不到了?
那霍湘怎么办?
“……怎么哭了?”霍湘虚弱的声音将陶权唤回现实。
他倏地抬手摸脸,满是泪水,居然又泪失禁了,“没有没有。”然而一开腔眼泪更收不住,啪塔落在砧板上。
“心情不好么。”霍湘现在的站姿有些奇怪,像是他们第一次见面时的陶权,有些吊儿郎当。
“不是,”陶权说,用厨房纸擦掉笋上的眼泪,“我之前太久没泪失禁了,身体要排解一下,没事的,一会儿就好了,你这么站着得劲儿不?”
不,你昨晚也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