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我还要给你弄啊。”霍湘回道。
伤口不算深,碘伏擦完就没有血丝渗出来了,但保险起见,陶权还是给霍湘加了一层百多邦再绕绷带。
缠绕过程中,陶权尽量避免指尖触碰到霍湘的肌肤,其实光是直视这些山脉就花光了他所有的心理建设。
霍湘嫌他动作太慢,到后面自己接过绷带打结,光速套上t恤和毛衣,说:“好,轮到你了,转过去,脱吧。”
陶权出神地啊了一声,眼睛盯着霍湘的上身,轮廓部分长着薄薄一层绒毛。
此时霍湘又变成一片泛着暖光的草原,他很想把脸埋到霍湘的怀里感受一下会是触感。
见陶权不动,霍湘索性上手把陶权扳过去,掀开衣服直接开始消毒。
然而陶权被划伤的地方太多,一个人操作未免有些缓慢,只好分几粒棉球给陶权,让他自己处理胸膛的部分。
这样就显得两个人在搓澡,陶权想着想着没忍住笑出声。
“嗯?”霍湘出声询问。
陶权:“没事儿,就这样吧,差不多好了我觉得。”
他把衣服穿上,又取出几个创口贴给霍湘:“脸上不好搞绷带,多贴几个创口贴。”
霍湘困惑问道:“我自己贴还得跑洗手台,你就不能帮我一下吗?”
“噢……”
某些时候我们总会忽略掉一些事。
比方说野合的玻璃门已经毁了,他们刚经历一场漆黑的战斗。
比如说身旁鱼缸里浮起来的泡沫,是孔雀鱼吐的吗?亦或是水泵运作产生的?
陶权无法回答这些问题,脑子在发胀,容纳不下除了霍湘之外的任何事物。
鼻尖吸入的空气绝大部分都是霍湘呼出来的,双眼看到的景象是霍湘整理医药箱,整个人看上去毛茸茸的,像某种狂野的动物。
“我今早喝了一杯咖啡。”陶权忽然说。
霍湘像刚才那样“嗯?”了一声,态度随意得如同睡前夜话。
“我今早喝了一杯咖啡,”陶权又重复了一遍,“你知道往高温咖啡里加入冰块会听到什么声音吗?”
说完对上霍湘的眼睛:“就跟炭火一样,——你听,噼里啪啦的。”
霍湘垂眸瞄了一眼火盆,脸上浮现笑容,他喜欢这个形容。
陶权咯咯笑了两句,“我是不是挺脑残的,老讲些狗屁不通的话。”
“是有点莫名其妙,不过这跟脑残没关系,”霍湘合上医药箱,四处摸兜,找出烟盒,一边倒烟一边挑眉看陶权:“呃……你说的要紧事不会就是这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