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娘子微微侧了一下脑袋,成功的避开他的旱烟袋锅子。
许娘子瞧他气急败坏的样子,被他拿旱烟袋锅子砸过来,也并不生气,而是慢悠悠地捡起地上旱烟袋锅子。
就在他们以为许娘子要把旱烟袋锅子交还给苏老爷子,并低头认错时,许娘子在他们的目光中,忽然微微一笑。
她提起膝盖,双手握着旱烟袋锅子两端,继而把旱烟袋锅子的正中间放在膝盖下。
然后,双手狠狠地一掰。
咔嚓!
旱烟袋锅子断成两半。
整个过程,许娘子的动作干脆利落,一气呵成。
怎一个飒字了得!
所有人的表情陷入瞬间的呆滞,包括拉着房门偷看的苏暖冬。
苏迎春三姐妹激动得几乎要拍掌相庆,她们头一次现,她们的阿娘太潇洒!太解气了有木有!
好半天,苏老爷子和苏老大方反应过来。
“你你你,狗娘养的娼妇!贱人!”苏老爷子指着许娘子的手指都在颤抖,惊怒交加,着实气得狠了。
当年他看中这个旱烟袋锅子,算计苏老三花了两个月的月钱买给他贺寿。
他一直非常喜欢,每天旱烟袋锅子不离手,是比枕边人苏老婆子还要亲近的物件。
“反了!反了!反了天了!忤逆不孝!忤逆不孝!老三要是知道你这么对他的亲爹,得从棺材板跳出来!”
苏老大跳着脚指责许娘子的不是,一挥手将桌上的茶壶砸到地上。
面对两个男人怒冲冠,许娘子毫不畏惧,他们这副嘴脸,她已经看厌看腻了。
过去苏老三一次次妥协在这种无端的指责中,她不会再重蹈覆辙。
她打定主意,即使断胳膊断腿,也要从这里开始,断绝老苏家惯常的欺辱。
许娘子语带嘲讽地啐了一口,“他苏正阳若是能从棺材板里跳出来,早在给他建衣冠冢时,便已经被你们老苏家的人给气得跳棺材板,又或者是在我的好婆婆害我早产,险些丢掉性命时,蹦跶出来。”
“里面生什么事吗?”
“许娘子,有事需要帮忙吗?”
这个时间点,村里很多都是一大家子出去做农活。有些人去田地前,会经过许娘子家门前。
屋子没有隔音,他们争吵激烈,院子外面的人听到也不足为奇。
大声吵闹、摔东西的声音,听起来战况十分危急。由于有过许娘子摔倒早产,险些一尸两命的前事,外头的人怕闹出人命,于是便有人朝里面喊了两声。
屋子里,剑拔弩张的气氛随之凝滞。
外面似乎不只一个人,纷沓的脚步声传来。
屋里头的人看过去,都是村里的老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