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见到苏又夏,便趾高气昂地指着她骂:“你这人怎么走路都能撞到人,一句道歉都没有,呲溜一下跑得无影无踪,过分,太过分!”
苏又夏想起刚才抓小偷撞到的人,瞬间来气。
就因为他,她险些就追不上小偷,差一点就丢掉她和大姐辛辛苦苦赚的钱。
她心中有气,一手拽住小偷,一手拨开书生手无缚鸡之力的手。
苏又夏义正言辞:“你没听到我一边跑,一边大喊抓小偷吗?正常人都会让开,而你偏偏妨碍我抓小偷,我严重怀疑你跟他是一伙。”
书生瞪眼,这人还能倒打一耙!没见过这般厚颜无耻之人!
苏又夏说得头头是道:“正因为被你撞倒,害得我又要多跑一段路,才能将小偷给制住。就差那么一点,但凡我晚一步,都拿不回我的钱袋子。你说说看,要不是你碍手碍脚,我怎么会撞倒?你哪来的脸指责我!”
“我怎么就没看路?你跟一阵风一样,瞬间刮过来,我躲都躲不掉。”书生出胡子瞪眼。
不对,他每天刮胡子,是吹空气瞪眼。
苏又夏无语望天:“要我说,你还是不是男人?我都没跟你计较妨碍我抓小偷,你倒跟我计较起来,就没有见过这么磨磨唧唧的男人!”
书生气得瘦弱的胸膛起伏不定,“士可杀不可辱!我当然是男子汉大丈夫!难道你不是吗?我看你婆婆妈妈的只管指责别人,你才不像一个男人!”
“我……”
苏又夏猛然想到自己现在的穿着,自己为了出外办事方便,跟姐姐一起作男子装扮。
当下她生生咽下一口气,大方说道:“算了,我小偷抓着了,钱袋子也要回来,我便原谅你吧。你起开,我要把这人押去衙门。”
小偷一听要去衙门,立刻剧烈挣扎。他可不要去衙门!衙门都是欺负人的狗官!不要!他不要!
苏又夏一脚踹过去,小偷肋骨差点断掉,立刻老实了。
狼狈的书生一把拽住苏又夏的手臂,不肯放她离开:“等等,你先跟我道歉!”
“凭什么!是你该向我道歉吧?你又在妨碍我押贼去见官!哼,我做的是正义之事!你一个看似读圣贤书的书生,怎么这么不懂事呢?”
苏又夏的耐性所剩无几,身侧的手握紧拳头。
书生正要抗议,苏又夏指指他手里抓着的儒生帽,说道:“你们书生不是很重视仪表?说什么正衣冠,你瞧瞧你这副样子,还来找我理论。”
书生刚才只是气得想不起这茬,被她指出来,赶紧把儒生帽戴在头上,极其慎重地正了正衣冠。
苏又夏一愣,眼睛顿时瞪大。
这人不正是来她家买许多糖炒栗子的大冤种吗?奠定了十文钱一斤糖炒栗子的大冤种!
这会儿将人认出来,倒不好意思态度恶劣。
她脸上刚要挤出一抹客气的笑容,突然手下一阵扯动,小偷溜得贼快,一眨眼功夫,便在前头拐个弯,瞬间没了踪影。
苏又夏要去追,却被书生死死拉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