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音和奚景瑶坐下,清音试了两口菜,忽然问:“瑶儿妹妹,有酒吗?”
“姐姐也好这个?”奚景瑶奇说,一下跳起来,兴奋的说:“有呀有呀,我马上取来。”
奚景瑶跑到主卧房,一手一个搬来了两坛酒,放在桌上,说:“姐姐,咱们今晚,不醉不休!”
清音很是吃惊,奚景瑶一个女孩子,居然藏了这么多酒,这侯府中,真是别有洞天呀!
青兰,月儿及众丫环,都是掩嘴而笑。
奚景瑶手一挥,说:“你们几个,也都下去吃饭,不用在此侍候,我和姐姐要好好的喝一盅。”
“是,小姐!”青兰,月儿等都笑着下去了。
奚景瑶提起酒坛,为清音和自己倒了两碗酒,端起酒碗,说:“将军姐姐,来,咱们喝!”
清音不是汹酒之人,平时也从不喝酒的。但今天今时,她先听说奚景彦走了,连声招呼也不打;又听闻高欢之死,这心里烦燥,就想借酒浇愁,一醉方休。
于是,她也端起酒碗,与奚景瑶碰杯,说:“好,瑶儿妹妹,咱们喝!”
两位美人,就在西厢的阁栏前,放开怀喝。一个是因为快活,一个是因为愁烦,都要找到一个泄的借口,一碗又一碗,清音也觉得奇怪,自己酒量并不是很好,何以还不醉?而且,对面那个侯府妹妹,明明才过及?的年龄,一个女儿家,酒量居然这样好。
这一喝,居然喝到月满中天,晚风习习清凉,清音打了个冷凚,感觉到酒劲上来,她迷糊着说:“瑶儿妹妹,姐姐不行了。”却就是趴在桌沿上,睡了过去。
奚景瑶哈哈而笑,摇晃着站起来,举着酒碗说:“将军姐姐,你喝不过我了吧!你说,小妹厉害吗?”却是手一撒,酒碗掉在地上,“啪”的摔得粉碎。奚景瑶一屁股坐在凳上,撒开手趴在桌上,也是醉了过去。
青兰,月儿和侍候的丫环正在楼下等着,听得声响,赶忙跑过来。青兰和月儿扶起清音,丫环抱住奚景瑶,但见两人云鬓散乱,脸色潮红,兀自笑着。奚景瑶眯着眼,还挥着手,上句不接下句的说:“姐姐,咱们喝!哎,你怎么就倒了,你别睡呀!姐姐,陪妹妹继续喝呀!你们干什么,别拉我,滚开,我还能喝,我是不会醉的。”
丫环说:“小姐,你已经醉了,你别这样,让侯爷知道可不好了。”
奚景瑶支吾着说:“侯爷,你们是说我爹吗?你们别拉他吓我,本小姐可不怕他,本小姐也不是被吓大的。”
丫环扶住她,拉着她往主卧室走,一边说:“小姐,您别闹了,赶快洗洗休息。”
奚景瑶嘟囔着,却是没有力气反抗,只有任由丫环扶着进了房中。
清音倒是没有这么激烈,她喝醉了,就是醉弓,这样脸带着微笑,静静的趴着,一点声音也没有。青兰和月儿把她扶到房中,扶到床上躺好,然后拿湿毛巾给她擦了手和脸,帮她盖好锦被,放好蚊帐,便退到房门口,轮流守候。
这已是八月天,星夜特别明净,晚风吹过荷池水,月亮的倒影漾起了涟漪,秋虫也已噤声。远方楼阁里的灯光都已熄灭,空留一重重的楼影在夜色中颤抖,或一时传来阁内香烟萦绕的气息。
月儿感觉到有点凉意,便回房披了件风衣,然后继续守在门外。
第二天清晨,清音就起来了,这一觉睡得,酒劲已然全消,她也没有感觉到哪里不舒服,只是这衣服,似乎还透着一些酒气,她便叫声:“月儿!”
青兰在外边听见,赶忙开门进来,说:“姑娘,你醒来了!”
清音抬起袖子,说:“我,这是怎么了?满身的酒气!”
青兰笑说:“姑娘你忘了吗?昨天晚上你和瑶儿小姐一起喝酒,喝了好多好多,都醉了。”
清音大吃一惊:“我喝酒了?”她想起来,似乎是喝酒了,那情景,还历历在目。她慌张的说:“这可不好,我一个女子家,喝那么多酒,传出去不让人笑掉牙?这还是侯府之中呀!失礼,失礼。”
清音问:“青兰,外面可打扫干净?”
青兰说:“已然清理干净。”
清音说:“这就好,青兰,你赶紧去给我打水,让我梳洗,换掉这身衣服,等下可不能让人看见了。”
“是!”青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