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景彦朝后一招手,喝声:“围起来!”赵将军等数十轻骑一声呼喝,把高欢的人团团围住,联手铁骑卫围攻。
奚景彦长枪一指高欢,冷笑说:“高欢逆贼,你想不到吧?走到这一步,还是棋差一着,这也是老天见怜,看不得你为非作歹。今天小爷在此,量你插翅难逃!”
高欢暴喝:“小贼娃,你做梦!”
奚景彦不稍一顾,说:“从前敬你是英雄,今天看你就是狗熊。高欢,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今天你远离军营,已无路可逃。看你带的人,能抵过铁骑卫?你想打冶炼场的主意,注定有来无回。”
高欢看时,中卫队已经与轻骑和铁骑卫绞在一起,胜负难分。不过他并不担心,中卫队也非浪得虚名,自己十数年培养出来的绝顶高手,岂会轻易落败?他担心的是其他铁骑卫,如果赶来增援,那就不好说了。
奚景彦看出他的心思,说:“逆贼,你别担心,西府军马上就到,你们已成合围之势,休想逃走!”
高欢心底一凉,看来此行不是时候。夜长梦多,得解决这小娃子,领中卫队回营才是。他主意打定,怒喝一声,扬刀纵马,直取奚景彦。
奚景彦少年血性,岂会怕他?长枪一挥,和高欢斗在一起。马啸枪鸣,长刀映日,北芒山下,冶炼场前,双方人马打起十二分精神,直斗得天昏地暗,沙石飞扬。
瑶峰纵马直取辕门,眼见临近,忽然迎面一排箭羽扑来。他长剑在手,欠身前挥剑横挡,一排箭羽全被挡落在地。白马神,一冲到了辕门前,瑶峰翻身下马,摸摸马的头,挥手一掌击在它的肩上,说声:“去吧!”
白龙马通灵,长嘶一声,后腿劲,前脚竖起,转身飞奔,穿过人海,离开冶炼场,直朝东山坡而去。
辕门已关,冶炼场内人影晃动,外面惊天的动静,已惊动护卫矿场的内外人员,信号弹燃起,北芒山上采矿的兵士都停止了工作,抓起兵器加入了护矿的人员中。
瑶峰知道,必须战决,以最快的度取得精钢,否则时间一长,矿场外部的援兵一到,不要说取精钢,就是脱身都会很困难。
瑶峰抬头一瞧,辕栏有一丈余高,是由无数提桶粗的条木竖立围成,条木的顶部削尖,甚或有铁屑倒剌钳上,更增添了其坚固恐怖。不过这难不倒他。瑶峰稍微计算了一下方位,即后退十数步,闭目凝神提气,忽然劲前奔,在离辕栏前约五六尺的地方,纵身而起,轻飘飘的飞上栏顶。在即到非到之时,手中玄铁宝剑朝前一扫,牵在墙头的钢线倒刺金钩被他一剑扫落,他已稳稳的站立在墙头,一刻不停,纵身跳入院内。
但听四周一阵噪动,数十工兵手持利器从两翼及正前方房后紧随数名铁骑卫冲杀出来,把瑶峰团团围在中间。
瑶峰环眼一看,除了几名铁骑卫,其他人都是武功平平的工匠打扮。若在平时,这点人是不够他杀的,但今天形势紧张,他无心恋战,也念及矿场又非邪恶之地,便一剑挥动,纵身而起,踩着兵器和众工匠的头顶飞出重围,也不回顾,朝矿场内直冲。
当工匠及铁骑卫反应过来时,已经不见了瑶峰的身影。
瑶峰冲进矿场,沿着一排工房前行,出门看的工人们瞧见他,唯恐避之不及。瑶峰心想得抓一人,逼他说出场主的下落;于是一剑架在一名工人的脖子上,喝问:“快说,场主在哪里?”
工人吓得双腿软,哆嗦着说:“大侠饶命,我说,我说。”他手一指说,“前面一百步远,最大的那间独立房子,场主就在里面。”
瑶峰收回剑,也不理他,迅赶到大房子前,也不问话,直接一脚踢开大门,冲了进去。
里面有数人,在一张桌上铺开的图纸前指指点点,似在激烈的争论什么。瑶峰厉喝一声:“都给我站住别动!”
众人吓了一跳,抬头见一人手持宝剑气势凶凶,都愣住了不敢动。
瑶峰说:“你们中谁是冶炼场场主,给我站出来!”
一五十多岁的大胡子站了出来说:“萧某就是。请问这位少侠,你要干什么?”
瑶峰一步上前,剑尖抵在他的喉间,沉声说:“我只说一句话,你认真听好!”
萧场主脸色煞白,结结巴巴的说:“少,少侠,你,你且说。”
“把精钢给我交出来!”
“这,这怎么可以?精钢乃西府军宝物,不能交给任何人。”萧场主着急的说。
瑶峰玩笑的说:“你如果不交出来,那好呀,你的脑袋马上就要搬家。”剑尖往前一送,喉间已见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