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靖?”瑶峰笑着说,“这名字还不错。可是我说这位大侠呀,你是怎么跑到树上去的?是想站得高看得远吗?但这处境可不好呀!”
那人怒说:“我不叫处境,叫褚靖,衣者褚的褚,靖边的靖!”又转而可怜巴巴的哀求说,“少侠,您大仁大义,就别取笑我了,快把我放下来吧!”
瑶峰说:“放你下来可以,但要先说过,怎么谢我才好?”
“谢你?都说的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你救人还要先谢礼呀?”褚靖气归气,但又无奈,就歪着头想了一下,说:“这样吧,你放我下来,我拜你为师。啊不!这样对我不公平。你们还是问我问题吧!这天下的事情,没有我不知道的。再不然,你们随我回褚家庄吧!我家有的是银子,你们要多少都行。”
他一口气说了那么多,瑶峰都听得烦了,他说:“好了好了,我现在就放你下来,也不要你拜什么师,也不要你的钱和东西,你只要回答我几个问题就好了。”
褚靖一连串点头,连忙说:“好好,只要你放我下来,我知道的都告诉你,一定做到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瑶峰看他那个憨样,笑得不行,就故意耍他,就是不动。褚靖急了,大声说:“我说少侠,你为什么还不动手呀?”
梁仙姐见他可怜,催着说:“弟弟,你就别捉弄他了,放他下来呢!”
“好的,姐姐。”瑶峰说着,抬手一指,早就捏在他手心的叶片疾风般划向吊着褚靖上方的绳索。只听“哧”的一声,绳索断开,褚靖连着网一起掉下来,“啪”重重的撞在地上。
痛得褚靖是“哎哟哎哟”的叫着,自己爬起来,钻出绳套,看着瑶峰,一时凶相毕露,顺手拔出腰间的短刀,也不搭话,一刀就朝瑶峰砍来。
梁仙姐大吃一惊,上前一步挡在瑶峰面前,大声说:“你这人怎么回事,恩将仇报吗?”
褚靖收刀,说:“姐姐你是好人,你且让开,等我杀了他再说。”
瑶峰走到梁仙姐身边,看着褚靖笑着问:“褚公子,你且说,为什么要杀我?”
褚靖约摸十五六岁的年纪,个子矮小,但身板骨不错,那显得稚嫩的脸色铁青,怒说:“刚才瞧你放本公子下来的手法,你就是坏人,你就不能轻点?摔我那么痛!你一定和那些设陷阱的是一伙的,就是想着主意整我们。”
梁仙姐说:“你这公子,好没道理,我们只是路过的,好心救了你,你不说谢谢也就罢了,反而诬赖人!”
褚靖一脸懵懂,说:“姐姐说的是真的?”
梁仙姐生气说:“本姑娘还会骗你吗?”
褚靖把短刀收回腰间,上前一步,作揖且深施一礼,说:“褚靖鲁莽,不分青白,冒犯了恩人,请恩人大人不记小人过,原谅褚靖吧!”
这小子,转得倒快。瑶峰说:“原谅你可以,但你得说,刚才说设陷阱的是怎么一回事?”
褚靖说:“说起这个,小弟就来气!最近不知道为什么,附近丛林中出现了很多机关陷阱,专捕行人,还有养的牛羊。行人多被洗劫,但人却没事,而牛羊都不知所踪。小弟乃褚家庄庄主的公子,岂容这样的事持续生!所以瞒着家父出来打探,不想误中了圈套。”
原来这样。瑶峰再问:“你们褚家庄在什么方向?”
褚靖一指,说:“北边十里处。”
“那附近可有强盗土匪出没?”
褚靖想了一想,说:“这个倒是没听说。不过沙溪口却是有情况,最近西府军围剿高欢吃了败仗,就逃到沙溪口驻扎,有一段时间了。”
瑶峰听了心想:高欢暂且不说,不过这西府军,却是没有好感。他们仗着地方府军的名头,强征粮草,欺压良善,为非作歹;一年前,在西府郡君萧无意的授意下,对上州难民大开杀戒,甚至很多当地百姓也被牵连其中,惨遭杀害,他们还美其名曰,保护西府,是为了天下黎民的安平。其实他们就是一群披着羊皮吃人不吐骨头的狼。
瑶峰问:“沙溪口在什么位置?”
褚靖说:“西南方约三十里地。”
瑶峰说:“西府军虽然臭名远扬,但他们行事都是明着耒,也不至于设陷阱打劫行人,可能是有一伙新来的流寇盘据在附近,或者高欢的乱军余部潜入过来了吧。”
褚靖说:“小弟也是这么想,不过却不清楚有什么流寇,家父也派人寻访多日,一无所获。”
瑶峰说:“你们褚家庄什么情况?”
褚靖说:“褚家庄的人世代居住,无事从不离庄。近年天下不太平,家父带领全庄男女勤练武功,并在四周设置障碍,以防外来侵扰。现在的庄子固如铁桶,就算高欢来了也不惧怕。”
“这还是个不错的去处!”瑶峰赞叹说。他再问:“褚兄弟,你可知道最近有个叫李猪心的强盗在附近出现过吗?”
“李猪心?”褚靖歪着脑袋想了想说:“我好像听说过,那是一个祸害过西峪县的大恶人。不过,小弟却是没见过,也没听说他来过沙溪。”
瑶峰显得有些失望,他对梁仙姐说:“姐姐,这也问不出什么情况,我们还是走吧!”
“好的!”梁仙姐说。
两人转身朝白马走去。褚靖赶前伸双手拦住,说:“两位恩人,你们怎么能说走就走呢?你们救了我,好歹也去褚家庄坐坐,让小弟好好感谢你们。再说,你们要找的李猪心,可以问长老们,他们联系外界可清楚得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