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括闻言,心中一凝,他从来都不是一个蠢货,虽然没有什么大智慧,但是小聪明还是有的,稍微斟酌了一下言语用词。
接着赵括从座椅上起身,面朝周青峰躬身抱拳,说道:“周辅帅,我与庄正确实有点矛盾,但那都是陈年往事了,不值一提。”
周青峰目光沉稳,嘴角带着笑意,始终给人一种如沐春风,泰然自若的模样,只是很自然的盯着赵括,一言不,也没有开口追问的意思。
然而赵括却被盯得有些毛,心里不禁有些虚,显然含糊其词想要糊弄过去不太可能,于是他连忙说道:“事情是这样的,庄正当年喜欢我夫人,庄正和我夫人是青梅竹马,并且庄正一直都很喜欢我夫人。”
“我夫人也知道,很明确的拒绝了庄正追求,因为我夫人只是把庄正当做哥哥看待,加之两人关系太熟了,我夫人是根本就不喜欢庄正的。”
说到此处,赵括略做停顿,嘴角不由带起一丝笑意:“后来也是机缘巧合吧,我夫人出城回沈家庄时路遇妖魔袭击,当时我和战友们在野外进行实战操练,听见呼救声,我便带着龙骑小队杀了过去,解救了我夫人。”
“这场意外让我和我夫人相识相知相爱,感情迅的升温,不到两年在双方父母的主持下,我们便顺利成婚,可是庄正却因此记恨上了我。”
“当年我与我夫人相识时,他便警告过我,说什么我夫人与他青梅竹马,两小无猜,互有好感,感情深厚,就差捅破窗户纸,让我不要惦记了。”
“可我哪能听他的?为此我和庄正在那两年经常因为我夫人生矛盾,恩怨就是那个时候结下的,最后我和我夫人成婚后,木已成舟,庄正只能放弃,没有再纠缠了,自此以后,与我们家都几乎没有来往了。”
周青峰闻言,不禁摇头失笑:“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呐,你抢了庄正青梅竹马的心上人,庄正肯定是心中有恨,逮着机会就把你往死里整。”
“当然,这件事没那么简单,我这几日派人跟庄正解释过,庄正却并不理睬,明知你是无辜被牵连其中,却依旧要把你往死里整。”
“这其中除了个人情感因素以外,幕后还是有人在指使庄正,在给庄正撑腰,否则庄正不可能连我的面子都不给。”
“而且……他不仅不给我面子,连我派去的人都被请去喝茶了。”
赵括敏锐的捕捉到了关键词,下意识的问:“谁指使庄正整我?”
周青峰换了个坐姿,侧身半靠在椅子上,淡淡说:“庄正以前是骆秉义的老下属,他能在一处坐稳副主事的位置,你说谁在背后指使,好好想想,自己是不是挡了别人的路,得罪了某些人却不自知。”
赵括脑子轰的一声,瞬间清明起来:“翟行远,是翟行远,他三番两次打着骆秉义的名号找机会邀请我赴宴,暗地里想要拉我入伙,可我都没有同意。”
周青峰一摊手,微微一笑:“事情现在清楚了。”
赵括连忙抱拳说:“阴险小人,就会背后算计我,还请辅帅替我做主啊。”
周青峰摇摇头:“你认栽吧,我帮不了你。”
赵括脸色一白,肉眼可见的慌了,嘴唇止不住的有些哆嗦:“辅帅,你得帮我啊,求你了,除了你,没有人能救我了。”
周青峰摇头不语,他确实帮不了,赵括已经犯了错,错处还被人死死拿捏住了,庄正拼命的将事情搞大,一封封弹劾的奏报往城主面前送。
这件事想要压下去,纯属是痴人说梦。
以自己目前的权势,还做不到一手遮天。
赵括见状,面露绝望,他走到司府之位用了三十年,然而垮台甚至都不需要三十天,三十年啊,三十年心血化为乌有,前途尽毁,岂能不绝望。
“救我……辅帅,救我啊,您不能见死不救啊。”赵括就像是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提衣跪拜叩不止,眼泪鼻涕一起流。
周青峰舔了舔嘴唇,静静的望着书案之前跪地叩的赵括。
他很清楚,目前事不可为,强行保他无事,只会连累自己。
很可能今日之赵,便是明日之周。
所以保他官职不丢,断然不可能的了,想都不要想。
周青峰换上温和笑容,起身绕过书案扶起了赵括,语重心长的说:“赵司府,此事城主已经知晓,那一封封弹劾的奏报就是你的催命符。”
“你的司府之位肯定是没了,与其在这里求我救你,不如赶紧写一封认罪书递交上去,放心,我会在适当的时机为你在城主面前说话。”
赵括闻言,好歹是止住了眼泪,他也没有其他良策,只能听从周青峰的安排,把握住这一线生机,否则他怕是死期将至,命不久矣。
还是那句话,某些事不上称不到一两重,一旦上了称,一千斤都打不住。
犯错被弹劾只是导火索,赵括一旦落马,那就得翻翻往日旧账,算一算他这十年司府生涯做了多少违法乱纪的事,然后多项罪行加在一起处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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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谢辅帅,我知道怎么做了。”赵括以衣袖擦了擦眼泪,起身走到书案前。
周青峰取出纸笔,递给赵括:“写吧,明日我亲自呈报给城主。”
赵括提笔书写自己的过错,认真的反省悔过,深刻的检讨自身问题,一边写一边涕泪横流,他感觉自己是真的冤枉,没人比他更冤枉了。
书写完之后,周青峰过目一遍,摇头说:“不行,别叫冤枉,冤不冤枉冤枉你的人才知道你最冤枉,喊冤枉没有任何意义,大家都只会认为你在狡辩。”
赵括闻言,只好改了又改。
在周青峰的指导下,这封奏报写的极为漂亮,责任能推的都推干净了。
主要责任人为夜游司的三名力士,因为是他们抓捕犯人,没有严格按照程序进行审问,就草率让案犯签字画押,认罪结案,这才导致办错了案。
次要责任人为夜游司的小旗沈一鸣,作为案件主办人,他的过错几乎无法忽视,而第一责任人赵括,咬死自己是失察,其他责任一概推卸出去。
周青峰看完这份认罪悔过书,微微点头,接着看向赵括:“回吧,不要有太大的心理压力,这件事我心里有谱,不用怕,安心回家等消息。”
赵括欲言又止,有一百个不放心,但还是保持沉默。
他躬身抱拳一礼,转身大步离开了周府。
翌日清晨,周青峰沐浴焚香,换上崭新的紫色官服,站立于城主府内院水上林园议事阁之中,聆听辅帅们在为了无主之地的军费开支而争吵。
马大郎凑到周青峰身边,挤眉弄眼,低声说:“老四,今个怎么有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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