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有。”武心月美丽的脸上一片凝重,“安常在,就是你苦苦寻而不得的魔教教主,陈天悟。”
少年闻言手中一僵“有何依据?”脑海中却疾运转,思考着其中的真假利弊。
“没有。”武心月摇了摇头“这些是母后的猜测,安常在之所以封王是因为战功彪炳,并不以智计见长。可从这次谋反中看,他明显又是一个心思缜密,精于权谋,有大恒心大毅力之人。如此判若两人不能不让人心中升疑。”
“猜的?”张子龙呢喃一声。
武心月见他如此心不在焉,冷哼一声“我姑且一说,信不信随你。安常在在紫宸殿的时候口口声声要跟父……陛下算账,可他心里到底想算什么帐?难道不是二十年前陛下亲自下诏剿灭魔教这笔账么?”
“原来是这样!”张子龙突然瞠目结舌,“时间,对上了!”
“你想到了什么?什么时间?”
张子龙眉头紧锁“安常在的封地是在御守府,如果我没记错,公文上曾记载了,二十年前御守府推行一系列的革新之法。宁王也从一个横征暴敛的外姓藩王,摇身一变成了爱民如子的贤德王爷。现在看来陈天悟与安常在并不是一个人,而是他取而代之鸠占鹊巢,才成为了现如今的宁王。”
张子龙越说脑海中越是清明,很多问题迎刃而解“他杀皇帝,杀百官,不全是为了取而代之。毕竟为了大义名分,逼迫皇帝禅位才是聪明的做法,而凭他的手段收服百官为其效力也并非做不到的难事。这一切从根本上来说,就就是一场赤裸裸的复仇。因为只要杀了这些人,无论这次叛乱最后能不能成功,大唐,或者说李家的天下都注定走向没落。”
少年眼光越加明亮“因为皇室无子,前后三十多位嫔妃莫名流产,更有七名皇子意外夭折,以至于坊间传闻大起。这次叛乱中皇城不攻自破,说明他在暗地里已经不知道收买了多少人为其效忠,想要在嫔妃的日常饮食中做些手脚,或者人为造出些‘意外’,简直易如反掌。”
“这一切,都是为了……报仇!”
武心月听得目瞪口呆,一桩桩,一件件事情如今回过头看,大唐的江山早就在这个魔教余孽的算计中千疮百孔。只不过从表面上看来还是歌舞升平,依旧是一片繁荣昌盛的假象。
这个陈天悟,太可怕了。
“不对!”张子龙突然摇头,心头升起一团更大的阴霾。
皇宫内高手如云,像袁天罡那般奇人也不在少数。如此频繁的意外加在一起,就算设计的再怎么巧妙也不可能做到天衣无缝,为什么十几年来没有掀起一点波澜?
除非……他有一个手眼通天以至于能蒙蔽天听的同伙。
武心月连忙追问“哪里不对了?”
“没……没事。”张子龙摇了摇头,看向女子的目光中有些复杂。
武瞾,代为处理国家大事的皇后娘娘,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显赫身份。现在想来,可能正是这个‘一人之下’,让所有问题都变得严丝合缝了起来。
曾经的皇后,因先帝暴毙跌下高位。而后宫中又是尔虞我诈极度势力,如此落差能有几个人坦然视之?以至于她敢冒着天下之大不韪,改嫁给子侄一辈的李高棕,这个女人对权势的渴望又能达到多重?
皇帝如果膝下育有皇子,以他的身体状况,万一哪一天突然暴毙……
武瞾曾亲身经历过一次,她还会任由这种事再次生?恐怕只会把所有隐患都斩草除根,灭杀在摇篮之中。换言之虽然出点不同,可她与陈天悟的目的相同,那么为什么不会暗中联合起来?
至于为何会到今天这种地步,很可能陈天悟与武瞾接触的时候用的是其他人的身份,以至于这个身份尊贵的女人根本就不知道对方的真正意图。
现如今‘安常在’突然难,也只是让武瞾心底隐隐感觉到事情似乎有些不对……
张子龙不敢再深想下去,拍了拍武心月的肩膀“时辰不早了,赶快走吧,以后……算了,一路保重。”
……
皇城外。
“淮国张子龙?”安常在旁若无人的继续称赞,“没想到满身铜臭的国家还能出现如此人杰,果然是应了那句‘寒门出贵子’的谚语。”说完话锋一转,“不过你屡屡坏本王好事,就有些不识时务了。我搞不清楚的是,你一个外人为何要如此忠心的给唐国办事,能给本王解惑么?”
张子龙眯起眼笑了起来“各取所需罢了,谈不上什么忠不忠心。宁王大人此次一鸣惊人,大唐易主唾手可得,如有需要张某也愿意为王爷效力。”
“不用了,不用了~”安常在摆了摆手,“本王这人最是惜命,一个不知跟脚还能生擒蒙国大将的人,可不敢放在身边差遣,不然什么时候掉了脑袋都不知道。”
说完侧头看着黑衣青年“三王子,这件事本王就不掺合了。虽然按理说不应该放人离开长安,不过看在咱们的交情,是杀是放就听你一句话了。”说完转身走到魏瞳身边,一副看戏的模样。
张子龙眼睛一亮,心中松了口气。从黑龙铁骑的表现来看,他手中的熬英杰身份绝对不一般。如果是跟唐国人谈,那结果定然是不欢而散。可如果是跟蒙国人谈……
手中的筹码,似乎又值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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