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血箭自凝香馆院内喷涌而出,孙玉堂挺拔的身躯轰然倒地,杀死他的正是那把寒气升腾的玄霜剑,而剑柄从头到尾都在他自己手中。
刑部侍郎孙晶的公子,居然横剑自刎了?
所有人都傻了,他们搞不明白现在的情况,从办案无数的朱雀到心智过人的上官婉儿无一例外,就连门口那名老妪都眉头紧锁。
张子龙脸色铁青大骂一句“我草,唐国人都有病吧?!”
顾不得四周一道道怪异甚至敌视的目光,少年连忙上前查看。
喉管被彻底割开,全身的血都快流干了,目光也已经涣散无神。
大罗神仙来了也救不了!
上官婉儿不愧是一直主持大理寺工作的能臣,短暂惊诧后立刻上前宣布“孙玉堂于凝香馆连杀三人罪大恶极,被大理寺少卿无心当场识破后又拒捕逞凶,现如今已经畏罪自杀。”
所有人都仿佛找到主心骨般出声附和,唯有张子龙闭目沉思,这一切实在是太诡异了。
孙玉堂作为官宦世家,为什么要暗杀一个开钱庄的商贾?
而平时都被称为纨绔子弟的他,为什么武功会突然暴涨?
在没有足够证据定他罪的时候,这家伙为什么要悍然拒捕?
现逃脱无望了,居然直接横剑自刎?
这是一个纨绔能做出来的么?
脑海中如一团乱麻,张子龙烦躁的揉了揉短“上官,这里就交给你了。”说完转身向门外走去,一切互相矛盾根本无法解释,看来又将成为一场悬案。
上官婉儿点头应下,没有审理没有判决,刑部侍郎的公子就这么自杀在他们面前,这件事可大可小必须要谨慎对待。
已经在进行勘验的阿良突然惊呼一声“朱雀大人,这个孙玉堂是假的!”
假的?
张子龙猛地回身快步走到尸体处,果然看见阿良正小心翼翼的从尸体脸上剥下一张精巧的皮质面具。
而此时的孙玉堂也容貌大变,分明是个四十岁左右面色坚毅的中年男子。
朱雀接过面具仔细打量“还真是鬼斧神工,从头到尾居然没让人看出一丝破绽。居然如此大费周章的易容杀人,看来早有计划绝不可能是临时起意,阿良,看看他身上有什么能证明身份的线索?”
旁边少年凝神思索,这个易容术……
阿良应了一声仔细勘察起尸体
“朱雀大人!此人双手虎口都有老茧,应该是练习双手兵器所致。而头顶、肩膀、脚踝处有浅淡的勒痕,小人推测是常年穿着盔甲导致。除此之外没有一点线索。”
“你的意思是说他乃行伍中人?”黑裙女子眉头紧锁,一个军人为什么会跑到长安府密谋刺杀一个钱庄老板?
张子龙也得出了相同的结论,可他更在意的是这种易容之术,郭正平曾告诉过他,魔教教主陈天悟就非常精通此道。
“怎么样,你怎么看?”
线索太少了!
少年站起身耸了耸肩“这件事一看就不简单,还是交由朱雀大人的六扇门负责吧,武举马上就要开始了我还要专心备战才行。”
说完与上官婉儿带着大理寺的人离开,对此朱雀除了皱皱眉也没说什么。
……
十月十八,秋雨朦胧。可即便如此也挡不住长安城百姓前去看一年一度的武举盛会。
而从各地来此参赛的选手,更是背刀跨剑气势昂扬的走带大街上,同行的百姓时不时传来一阵惊呼,显然是现了什么威震武林的高手名宿。
张子龙褪去月白色官袍,从乾元戒中取出那身破败灰袍穿戴整齐,迎着铜镜把九龙剑系在身后,捋了捋额前短眼神坚毅喃喃自语
“灵儿,等着我!这一次,没有人可以挡住我。”
“咚咚咚~”门外传来敲门声,随后传来上官婉儿的声音“车马已经准备好,咱们现在就可以出。”
“必须要赢!”张子龙再次低声呢喃,转身大步走出房间“走吧!”
……
淮国驿馆。
赵一年兴致勃勃的来到书房“青山,别成天窝在这里,今天是唐国的武举盛会,咱们一起去看看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