枫树山山顶,二百披麻军手握刀柄屏气凝神,场面寂静的可怕。张子龙四处打量不见异常,轻轻问了声“小虎,确定有人?”身下钢铁巨虎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张子龙心领神会,确定有人,但是不知道具体在哪里,对于小虎,少年是绝对相信。
牛沙神情严肃低声询问“大人,怎么办?”张子龙眼睛微眯举起右手“不确定对方是敌是友,下面情况不明,先撤出此山以防不测。”牛沙点头正准备传令。
“将军且慢!!”一声苍劲有力的声音传来,所有军士猛地拔刀相对。
两名身影从左侧百步外的一处密林中闪出,一老一少,大步走向披麻军。行进到五十步时,鸡蛋儿张弓搭箭对准对方,牛沙更是双眼一瞪大喝“再敢前进半步,格杀勿论。”
老人停步拱手“将军切莫动怒,我们不是敌人,我乃淮国纯阳学宫的讲师蒙冲。”背枪少年仔细打量片刻道“有何凭证?”老人从怀中掏出一块黑色令牌“纯阳学宫三品供奉在此,请大人过目。”
少年鸡蛋儿不等吩咐拍马上前,取过令牌交给张子龙。
巴掌大的黑色令牌呈菱形,握在手中分量很重,不知是何种材料打制而成。正面刻着硕大的‘淮俸’二字,背面是‘纯阳学宫三品’字样,四方边角处还刻着如黄豆大小的皇庭印玺栩栩如生。
背枪少年抬手一挥,令牌划作一道乌光射向老者,“嗡~”老者没有伸手,令牌在面前一尺距离悬空而停。周身居然连一丝真气波动都未出。背枪少年眼中精光四射“说,有什么事?”看不出深浅,这老家伙厉害。
老者身后的少年闻言猛地上前一步,怒气冲冲道“大胆,淮国三品供奉,地方军马必须无条件听其调令,还不下马行礼?”
“噗嗤~~哈哈哈~~~”背枪少年开口大笑,用手指着二人笑的眼泪都快出来了“弟兄们,你们说该听他们的吗?”披麻军轰然大笑,奚落之意不言而喻。
老人背后的少年憋得脸色通红,刚想说话被叫蒙冲的老者挥手挡住,拱手道“将军此言何意?淮国律法难道在这里不管用吗?”
披麻军的笑声更是肆无忌惮,片刻后,背枪少年猛地抬手,笑声顿止“老头,我不管你是哪里来的,不管你们是什么身份,但是在这儿……”少年食指指地,接着换成拇指点了点胸膛“我说了算!青海郡郡守秦里海,在这儿也屁都不敢放。”
一老一少顿时无语,这是淮国县兵?分明就是土匪好吗。老人咳嗽两声道“将军误会了,我不是要指使你们做什么,我们的目的是一样的,都是为了击破下面的那群海寇。”
背枪少年不置可否“你现在把所有事情给我解释个明白,我自有决断,否则我虽然不会把你们怎么着,但是这群海寇,我们披麻军就不掺乎了。”
老人在心中衡量了下利害关系,缓声道“我们纯阳学宫的一位客卿被下面那群海寇给俘虏了,意图虽不明确,但是我们一定要把他救出来。下面交战的军兵,就是我们纯阳学宫的弟子率领的东海县县兵。这么说来,跟您的意图并无冲突,将军以为如何?”
背枪少年思索片刻点点头“我知道了,你们可以在旁观战,但是千万别动什么歪心思。我认识你,我弟兄们可不认识。”说到最后,少年眼睛泛出凛冽寒芒。
老人点头“全凭将军做主。”说完带着身后少年走到张子龙近前,不管旁边戒备的披麻军士,老人打量了下枫叶寨战况,眉头紧皱。
老人身后的少年可没那么好的修养,看到下面县兵溃逃,师兄弟们陷入重围,急切的大声询问“你们准备什么时候下去?非要等到死光了才去吗?我告诉你,如果我们纯阳学宫死了一人,定叫你们吃不了兜着走。”还没说完“呛啷~~”所有披麻军同时抽刀怒视,吓得少年赶紧闭嘴。
老人侧身一步挡在少年身前,声音严肃道“现在下面战事陷入胶着,不趁现在友军还未彻底溃败前赶去支援,是不是有些过于托大了?不知将军有何打算?”背枪少年嘴角冷笑“亏你们还是什么纯阳学宫?一帮酸秀才读书读傻了吧。下面地势狭窄,双方又混战在一起,此时县兵已经开始溃逃,现在我率领骑兵加入,难道要把自己人全部砍了吗?如果不砍,溃兵冲击我军阵型又当如何?”
一老一小无言以对。
枫叶寨战场,县兵从刚开始的零散逃散演变成一场大溃败,被碾碎心神的县兵大批大批的丢下武器向四周逃散,场面近乎失控。被重甲海寇围在中间的纯阳学宫弟子疲于应对,根本不出有效的军令。
一名学宫弟子挥动赤剑砍翻一名海寇后大声询问“大师兄,县兵全跑了,咱们怎么办?”方星火抽空打量四周,心中哀叹,真是没想到,这些地方兵的战力甚至连普通土匪都不如,想到这一咬牙大喊“纯阳学宫弟子听令,结八卦流火阵,咱们杀出去。”
“是,大师兄!”
二十一名纯阳学宫弟子大声应喝。然后三人一组,以方星火为中心迅穿插站位,分列七方天乾、地坤、风巽、雷震、水坎、山艮、泽兑。
方星火独站火离位,高举赤剑大喝“八卦流火阵!阵成!”
所有弟子周身浮现二尺赤炎,条条火线相连组成十丈方圆的八卦大阵。临近海寇被烧得哭爹喊娘。方星火挥剑斩下,大阵在这同时激射出一条火龙,沿途的海寇纷纷化为火球痛哭哀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