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越看到后面,越心惊。
祁慕对于她的苦楚有怜惜,有心疼,有动容,毕竟是爱了多年的女人,即便放下,心中始终留有过往的痕迹。
可没想到的是,她竟然提了那样一个要求,且是以舒大将军曾经的救命之恩作携,央他不忘少年时的承诺。
字字句句皆是情,爱情,亲情,恩情,叫他如何抉择?
下山时,祁慕相对沉默。清月便掀开窗帘,欣赏着沿途的美景。
既没有问祁慕为什么,也不想缠着他要什么诺言。左右他说六月十八来下聘,不过七八日的功夫,安心等着便是了,是是非非,自有定数。
“月儿喜欢什么样式的嫁衣,我让琳琅阁的绣娘给你做!”
女子的嫁衣都是要自己绣。清月不通女红,也从来没想过嫁人,哪里绣的来嫁衣。
祁慕这话将清月心里那一点点微妙的波澜彻底抚平。且琳琅阁绣娘制的衣服,那可是比宫里的司衣局还不遑多让。
“嫁衣不都是鸳鸯戏水,比翼双飞,花开并蒂么,难道还有别的款式不成?”
“只要月儿喜欢,我们也可以绣一些多子多福或者连理结枝也不错!”
清月故意踩他一脚,羞涩别过头,娇嗔道。
“你看着办,反正我不会女红。若要等我自己学会绣嫁衣,咱们两估计都七老八十了!”
“哈,我就知道你手笨,做不来这精细活!”
借着玩笑,祁慕稍稍舒一口气。只要她,不心生疑虑便好。昔日的那段情,他真的打算放下了。
回到魏国公府时,已经是暮色黄昏。祁慕一直送她至春萍居,仍磨蹭着不舍得离去。
“月儿,我要走了!”
“嗯!知道了!”
“我真的要走了!”祁慕嘴上说着要走,手却拉着人不放。
“你走啊?难道还要我再送你不成?”
见她不开窍,祁慕再次凑过头去,且先声夺人。“不许再躲,我就亲一下!”
这次,清月真的没有躲。见她没有拒绝,祁慕便更加放肆,说好的一下,变成深吻。
而这煞风景的一幕,恰好被屋顶那尊阎王爷看了个真真切切。
对比温池那呕吐的一幕,清月那娇软含羞的模样,如同一把讽刺的尖刃,将九王爷那傲娇的尊严刺的粉碎。
轰隆,一道闷雷声响起,萍姨娘那间屋子的房顶,塌成了废墟。
暮色中,清月似乎察觉到有一道暗影掠过,还没看清是什么东西,就消失不见了。
“哪来的雷啊?是要下雨了么?”
“好像是哦!已经有零星的雨点落下来了!你快回去,莫再耽搁了!”
老天这雨下的可真及时,完美掩饰了九王爷的疯狂怒火。
回去时,可怜的门房守卫莫名其妙的受了二十军棍罚,他们还不知错在何处。
若不是这混蛋多嘴,说什么魏国公捆着七小姐来王府告罪,他何苦去那晦气之地等着,观赏那等恶心之事。
“妓子就是妓子,不知廉耻。真是气死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