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花宴已经散了。
清月经太医诊治,又服用一剂汤药后,小命算是稳住了。
因着理由恰当,又有九王爷出面,长公主并没有再找她麻烦。反而是宁夫人,快怄死了,揪着宁襄一顿臭骂。
“不是说让你一直跟着她吗?待她掉水里时,你就跳下去救人。如此一来咱们借着肌肤之亲的由头,请皇后娘娘赐婚,不就水到渠成了么?关键时刻,你在哪里?”
“那七小姐差点溺死不说,还与九王爷已有肌肤之亲,这事已经彻底没有转圜之地,你就死了这条心吧!我,懒得管你了!”
宁襄更懊恼,他恨自己太蠢,在云舒阁干坐那么久,竟然没现异常。
“我是被淑妃娘娘叫去的,她说七小姐在等我,就轻信了!”
“愚不可及!等那么久没见到人,你不知道回来?你忘记母亲跟你说好的安排吗?”
原本宁夫人就是安排清月落水,再上演一出英雄救美的戏码,谁知道后面,全乱套了。
“母亲,这事有蹊跷。咱们得查清楚,到底是谁推得七妹妹?若是你亲自安排的人,怎会挑我不在场的时候动手?”
宁夫人大腿一拍,恍然大悟。“对哦。玉梅、玉兰她们没有这么蠢。这事儿,不对劲!”
“我必须得查清楚,到底是谁做的,竟敢在我眼皮子底下耍奸计,搅了你的好事,我定让她好看!”
宁府是宁大夫人当家,她若要潜身去查这件事,必定能盘出些眉目,只看愿不愿意与长公主对上就是了。
小木屋内,宁不屈将棋局重新摆了一遍又一遍,还没研究出自己到底是从哪一步开始走错的。
正百思不得其解呢,没想到祁宴去而复返。
“宴兄,你又回来了?快快快,教教我,刚才这盘棋,我要怎样才能反败为胜!”
祁宴捏起一颗白子,随手一摆,那将死之局竟然又活了。
“神呐!宴兄,你是怎么想到走这儿的?”
祁宴懒得理会他,径自又落下一颗黑子,白棋又死了。
宁不屈看的直跳脚,这次是真的死得不能再死了。“宴兄,你若是能再将它救活,我管你叫爷爷!”
祁宴勾唇,真的又拿起一颗白子,摆在了宁不屈死也想不到的位置。
白棋不但活了,还隐隐有了反转之势。
“爷爷,孙子给您跪下了!”宁不屈抱着他的膝盖,又磕又撞,恨不得把自己这满脑子无用的脑浆都给倒出来。
“好了,乖孙儿,告诉爷爷,今日那女子,死了没?”
宁不屈瞳孔一震,敏锐的捕捉到一丝春天的气息。嬉皮笑脸的调侃。
“那女子都被你亲过了,她敢死么?”
接收到祁宴警告的眼神后,又缩回狗胆。“太医给她灌了两碗汤药后,醒了!”
见祁宴没有吭声,又继续说。
“那女子还真是魅力无边,我那两个侄儿听说她出事之后,都快急疯了。一个个红着眼,怕是亲娘咽气,都没这么难过!”
“还有她那个三哥,平日里看着温和谦卑,冲过来时像一头怒豹子,随时准备与人拼命。走的时候还放下狠话,这事儿宁家不查明真相,给个交待,不会这么算了!”
祁宴顺着他的话说。“那你也去查一查,这事儿到底有哪些人参与?具体做到了哪一步!”
宁不屈再次确认,这棵千年铁树,怕是要冒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