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月强忍着痛楚,埋头跪在地上。等待着即将到来的暴风雨。
“你是哪处的宫女?做了什么坏事,如此慌张?”
听声音,是一名男子,严肃而冷厉,让人有些抖。
“我没有做坏事?我就是不小心,从上面掉下来了!”
“放肆!竟然敢在九殿下面前以我自称,来人,掌嘴!”这声音尖细而刺耳,一听就是个太监。
来者正是九皇子,祁琛。因未及弱冠,还未单独建府开衙,便住在宫中。
“对不起,我不知道这规矩,我不是宫女!”清月抬起头,因为疼痛和惊惧,脸颊上挂着晶莹的泪珠。
她没想到,此人竟是宫中皇子,且行九。
由于入宫不得遮掩,那面巾早就取下。此刻呈现的,恰是一张如同含露芙蕖的娇俏脸庞。
那清澈明亮的双眼,蒙着一层薄薄的水雾,比雪莲蕊尖的露珠更动人。
莫说寻常男子,就连太监看一眼,都忍不住心生怜惜。
“你,你是谁?怎会在此处?摔疼了吗?”
原本严厉冷酷的九殿下,突然变得温柔可亲,脸上还带着娇羞之色。
“我是魏国公府的七小姐。今日祖母突疾病,我来宫中寻长姐淑妃娘娘求御医。可是等了许久,娘娘还在休憩,就来到此处坐坐。”
“因为怕冲撞了贵人,所以惊慌之下从上面摔下来。还望殿下恕罪!”
“我又不吃人!你怕什么!快起来,看看哪里伤着没?”
祁琛伸手想亲自将她扶起,清月却侧身躲避。
“多谢九殿下关心,没事没事,我可以自己起来!”
二师父说皇族子弟就是洪水猛兽,千万不能招惹,否则有可能一辈子困在深宫墙院,半点不由人。
见她倔强忍痛又唯恐避之不及的模样,祁琛感到抑郁。我堂堂一个皇子,竟然还被嫌弃了?
还没来的及责问,她就行礼转身。
“殿下告辞!”
“喂,站住!本王准你走了吗?”尊贵的王爷,竟然被嫌弃了,简直岂有此理。
“殿下,您真的要掌我嘴么?求求您了,饶了我吧!”
瞧她那泫然欲泣的模样,祁琛忍不住笑。“谁说要掌你嘴?跑那么快作甚?”
清月指着那太监,“他说的!”
“我,我,我——殿下——真不是——”太监百口莫辩。
“掌嘴!”
“嘤嘤——不要——求你了!”忽的一声,清月哭的梨花带雨,那娇滴滴的可怜模样,分外惹人心疼。
祁琛急了,“我没说掌你,掌他!”
“啊?真的么?那我走了,告辞!”
“喂——你,你,你等等!”
祁琛就没见过谁,变脸变得比她还快。尤其是脚下功夫,比风还疾,一溜烟就不见了。
啪啪啪——
太监的掌嘴声,默然响起。
祁琛一脚踹过去,怒骂道。“你个狗东西,谁让你多嘴?吓坏了她!”
“都怪奴才,都怪奴才,都怪奴才!”太监一边打,一边自骂,吵得祁琛火气更甚。
“停停停,去打听打听,她叫什么名字。还有——你知道的!”
“是——”太监自然知道,主子那点子心思都写在脸上了,哪还有不明白的。
真是出门没看黄历。
清月回到淑华殿外的时候,淑妃早就醒了,那若溪姑姑差人寻了两回,没瞧着人影,气的说了一堆没规矩、不懂礼数的告状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