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月何尝不知道,长公主把这个问题抛给她的原因。
有时候,伤人的话,从在乎的人嘴里说出来,那种疼痛和窒息,比常人来的要更加的深。
不然,为何有句话说的,最深的伤害往往来源于最亲的人。
于长信侯来说,长信侯夫人就是他最亲的人。
有些话,从她的嘴里说出来,犹如一把锋利的尖刀,插向他最疼的地方。
那种疼,才是致命的。
长信侯肉眼可见的颓废了下来,他无助的喃喃道,“原来,原来我在你的心里是这样的一个人……”
“呵呵……我真的好失败,好失败啊!”
“为了你,为了这个家,我愿意付出我所有,到头来,我才是最蠢最傻的那一个。”
“你说……那个奸夫是谁?”他的双眼喷火,喉咙里出低沉而强烈的咆哮。
既然长公主说的,他在这个世界上没有自己的血脉,那么,他的儿子,就不是他的。
那么,奸夫是谁?
是谁给他戴了这么一顶绿帽子?
是谁?
你说长公主撒谎?
那……能吗?
长公主最不屑的就是撒谎,她强大如此,还有必要撒谎吗?
根本就没有。
所以在夜卿羽说出这话的时候,长信侯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质问自己的妻子,而不是去怀疑这句话的真实性。
大臣们一个个目瞪口呆。
好大的一个瓜。
瓜太大,原谅他们吃的有点撑。
曾经的朝堂是沉闷的。
如今的朝臣依旧是沉闷的,只是多了很多的瓜可以吃。
吃瓜,吃瓜,谁也不能耽误他们吃瓜。
吃瓜使我快乐,吃瓜使我年轻。
呼啦啦,呼啦啦,我们冲在吃瓜的最前沿。
欧耶!
姬月冷笑一声,似乎带着嘲讽,一双幽深的眼眸淡淡扫了眼长信侯,看向别处,就是不回答他的质问。
夜卿羽看着底下的众生相,黑如点漆的深色之中,满是冰冷。
她冷冷一笑道,“长信侯,想不想知道,当年,你为什么没有成为太后的面吗?”
长信侯一怔,眼神不由自主的看向夜卿羽,哪怕知道这样是对长公主的不恭敬,但他依旧固执的想要得到一个答案。
夜卿羽眼眸一眯,嗤笑道,“那是因为,你最看不起的庶弟成了太后的面。”
“而你的儿子……也是姬月和你庶弟的。”
你最看不起的人,却活成了你最想活成的样子。
权势,金钱,女人,他都有。
到头来,你还剩什么?
一个空壳子的侯爵吗?
“不可能,不可能,绝对不可能……”长信侯被这一消息震惊的语无伦次。
他最看不起的人,却成了他最想成的样子。
他怎么甘心啊?
他怎么甘心啊!
夜卿羽一声厉喝,“怎么不可能?”
“他是太后的钱袋子,大宛扎玛一族是大宛的大族,他们族内分化,变成了扎玛一族和扎昆一族。”
“而扎昆一族能成长起来,完全靠的就是太后给的钱财铺的路。”
“太后的钱财从哪里来,全都来源于你的庶弟,他是太后的专用钱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