恪亲王看着前方的异样,挥手叫停了队伍,从马背上一跃而下。
犀利而深邃的眼眸,划过老族长手中那根带着骷髅的诡异拐杖。
眼神不着痕迹的划过老族长身旁男子,那张带着面具的脸庞。
笑着上前道,“本王在南境多年,早就听说老族长的事迹,今日得见,和传说真是相差无几!”
老族长浑浊的眼膜中闪过一抹异色,他看着眼前的恪亲王,橘皮老脸微微扯了扯,扯出一抹不易察觉的弧度。
似讥讽,似怜悯,又带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他沙哑着声音说道,“王爷远来是客,请!”
这话带着一语双关。
远来是客。
他确实来自几千里外的都城。
但客这个字就用的有些意味深长了。
恪亲王坚守南境十几载,南境已经成为了他的第二故乡。
用客这个字,代表着一种不认可,一种侮辱。
更像是一种变相的说辞。
你这个客人,终归要离去了。
恪亲王敏锐的感觉到,老族长想要表达的是第二层意思。
恪亲王笑了笑道,“老族长的这番话,本王可不认可。”
“哦?怎么说?”骷髅拐杖在地上出一丝声响,带着警告的意味。
恪亲王好像没看到他的动作,自顾自的说道,“本王驻守南境十几载,这里就是本王的另外一个家。”
“难不成老族长对本王这些年的付出,不认可?”
这话等于将了老族长一军。
是他带着将士们守住了南境,又是他带着将士们浴血奋战,才有了南境如今的安稳。
木桑部落,虽小,但也是南境的一员。
在他的守护下,保住了他们的性命,和好不容易的和平。
你作为一族之长,居然不承认守护你们的人。
你这种行为,不就是狼心狗肺吗?
你来我往中,暗藏机锋。
老族长还想说些什么,带着面具的男子,微不可察的拉了拉他的衣袖,一双漆黑的眼眸看向恪亲王。
垂眸掩去眼底的异色,笑了笑道,“王爷多心了。”
“老族长的意思是,王爷驻守南境十几载,从未来过木桑部落,对于部落的所有人来说,你是我们最珍贵的客人。”
“是吗?”恪亲王扬了扬唇角,“那确实是本王多心了。”
“不知阁下是?”
男子微微躬了躬身道,“在下,木桑勇士——色勒莫。”
男子的话,一字一句都听在躺在飞鹰背上,夜卿羽的耳中。
她垂眸看了眼下面,冷冷一笑,“色勒莫?利剑?”
“他倒是野心挺大的,把自己比作成利剑,剑指谁呢?”
“那就折了这把利剑吧!”
恪亲王瞥了男子一眼,似笑非笑的说道,“好名字。”
“王爷谬赞了,王爷请。”
恪亲王带着亲信,走过两边夹道相迎的人,一步一步朝着里面走去,嘴角勾起的弧度越来越大。
他的心中不断的数着数。
要是木桑部落的目的是他,是他的亲信。
那么,只要等他的亲兵们一进去部落,他们自然就会动攻击,而不是等着所有人都进部落。
他们想要掌控南境,只要自己这个王爷死了,他的亲信们没了,自然就能让人彻底的掌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