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壤早已成了红褐色,鲜血无法凝固,上空的阴霾无法散去,偶尔看见断枝上挂着早已辨认不出的肢体部位。
厮杀声,喊叫声,交织在一起。
血雾弥漫中,一身红衣的夜卿羽立于血海之中,手持长剑,目光凛冽,杀气凛然。
一剑一剑收割着背叛者的头颅。
寨子的上方,常年笼罩的烟雾,仿佛在血腥气的冲蚀下,一点一点的散开,露出金色的光芒。
众人忍不住看向那道金色。
那是光亮起的地方,也是心中的彼岸。
他们有多少时间没有看到如此的阳光,仿佛心上常年笼罩的阴霾,在这一刻慢慢消散。
作为南境的子民,他们何尝不想能看到日升月落。
然而一些人,为了利益,为了权势,他们丧心病狂,他们剥夺了普通人最简单的愿望。
金色洒满整个寨子,余光下,众人脸上都露出一抹向往的神情。
然而,这一切,都被一道哨音给破坏了。
“哔哔……”
哨音一起,金温两家派来的人,瞬间从那种向往中挣脱出来,他们再次像是打了鸡血一般。
举着手中的长剑或长刀,嘴里出‘嗷嗷’叫的声音,眼底染上一抹血色。
夜卿羽抬眸看了眼‘嗷嗷’叫的那些人,眼底闪过一道讥讽。
好像你有,她没有似的。
白皙的手指放在嘴边,吹起了一道哨音。
“吁……”
哨音一响,正在暗处的鬼车听到召唤的声音,兴奋的开始回应着。
“叽啾。”
妈呀,妈呀,卿卿来了,卿卿终于来了。
它的命好苦啊!
来了这里这么长时间,它跟个保姆似的,哎,真正是命苦啊!
不然,这两个二傻子,早八百年就去见阎王了。
哎,还得是它。
是个听话的乖宝宝,虽然这里的味道挺臭的,但他还是听话的留下来了。
它终于等到卿卿了。
卿卿她没有忘了鸟。
元漠、邢寂:他们是二傻子?他们怎么就成了二傻子了?他们每天都有在努力啊!他们也很能干的好吧!
鬼车:能干个鸟!要不是有鸟,你们不知道去了阎王殿多少趟了。
阎王:我谢谢你,我这里已经鬼满为患,放不下了,不要再喊我了。
鬼车一个俯冲,直接冲向了地面。
那一声啼叫,直接破开了刚才哨音的控制。
极限拉扯,刚刚开始,就被夜卿羽一声冷喝给打断了。
“鬼车,弄死他。”
“他不死,本宫正好烤鸟吃。”
鬼车被这冷飕飕的话,吓得一个激灵,巨大的翅膀微微颤抖。
一声嘹亮的啼鸣。
嘴巴一阵嘚嘚。
应该骂得挺脏的。
该死的熊玩意,居然让它伟大的鬼车挨骂了。
士可忍孰不可忍。
它煽动着翅膀,一个直上云霄,再顺势来一个俯冲。
躲在暗处的人,直接被鬼车身上出的强烈杀意从山谷里给震了出来。
一道漆黑的身影,一阵咕噜噜的,彻底的从山坳中连滚带爬的跑了出来。
灰头土脸的想要逃出此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