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雨霖铃觉得自己强制阿瑞斯剥离幻境的这个过程只用了的半星分。但在阿瑞斯看来,自己被虫在地上拖着走得有好几天。
“先和我复述一下你们刚刚遭遇的情况。”
“我们受您的指示,一直在大楼外的绿化带里潜伏,接到琳琳的求救信号后,迅速赶回了楼内救援……”
“所以你们接到这个亚雌的求救信号后,并没有第一时间告知我这个长官,擅自行动?”
“上…上尉…我…?”阿比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刚刚的思维逻辑好像出了点问题。为什么在描述现场时,会觉得自己不告知长官擅自行动是一件很正常的事?
艾尔文的口条更顺,他迅速的整理思路回答了阿瑞斯这个问题:“报告,阿瑞斯上尉,我们当时受到影响,忽略了这个问题。”
阿瑞斯眉头一挑:“忽略?”随即目光锐利如鹰,他的眼神仿佛能够洞穿艾尔文的内心。
被阿瑞斯鹰隼般目光盯着的艾尔文神情有一瞬透露出紧张,但他还是稳定住了心神,坚定的回看向阿瑞斯沉稳的说:
“是的,在琳琳苏醒后和我们发生过一段对话。现在回想起来,我们的问答逻辑不通畅。”
阿瑞斯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而威严:“他问了什么问题?你回答了什么?”
艾尔文循着脑中的记忆和阿瑞斯一字一句的复述:
“第1个问题是:你们一直是两个虫行动?”
“我回答‘我们大部队一同出来执行任务,后面分成小队,阿瑞斯上尉亲自带领我和阿比两个成员行动。’”
“第2个问题是:‘你还记得是谁率领你们这支队伍入境?后来又是谁给你们分的队伍吗?’”
“对此,我没有做出回答。”
阿瑞斯没有再问,车顶打下的灯光在他脸上投下阴影,使他的眼神更加深邃。
依然装作沉睡的雨霖铃倒是彻底把事理顺了。
菲特·蒂普提克对待困境中抱薪者的恶劣态度,在阿瑞斯面前演戏,对援助者隐瞒的行为,证物室里没有编号的实验室器皿,将知情虫员押走后医疗行政中心异常的状态等证据结合到一起。
明摆着这所谓的未明污染和这个星球上的当权家族蒂普提克有很大的联系。就算他们不是主谋,也是犯罪者背后的保护网。
阿瑞斯他们的谈话还在继续,雨霖铃听着听着见这三个军雌的思路有走歪的迹象,只能放弃躺平,出来打断。
她的眼睛微微张开,一直守在一旁的阿比立刻注意到这点,但碍于阿瑞斯上尉就在旁边阴着脸,他只能压抑住自己的喜悦,音调略微抬高:“琳琳,你终于醒了。”
雨霖铃转过头,微微张开嘴说话,但她的声音很微弱,车内的三个军雌都几乎听不到。
艾尔文立刻注意到了这点,他拿出一个机械声带贴片,贴在雨霖铃发声部位。机械声带贴片能够检测佩戴者的肌肉运动和生物电信号,完美的模拟出佩戴者想要说的话。
随着雨霖铃喉咙的动作,电子合成的声音从声带贴片上发出:“我现在是在哪里?”
听到琳琳的声音,阿瑞斯的小腿悄悄的轻颤了一下,但他还是稳住了心态,语气冷漠的说:“你正在军用武装悬浮车上,阿比和艾尔文将你带出来了。”
雨霖铃用很着急担心的语气问阿瑞斯:“那帕帕拉住医生和菲碧主任呢?”
阿瑞斯沉默片刻,将自己的情绪隐藏在一片薄雾里,让虫无法从他的表情里知道他到底在想什么,最终给了雨霖铃一个模棱两可的答复:
“想要按照之前设想的,走正当途径将他们俩放出,恐怕不行。我们需要制定一个详细周密的计划。”
雨霖铃听到阿瑞斯的答复后便不再追问了。
但阿瑞斯此刻却表情瞬变,双眼像两把锐利的刀,审视着躺在病床上虚弱的琳琳,他沉声问道:
“你当时在里面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突然向阿比和艾尔文求救?”
雨霖铃装作慌乱,语气中充满歉意:“抱歉,我也不清楚,我一直在房间里独自待着等待您的指示。可突然间感觉大脑受到了强烈冲击,我意识开始变得混乱,所以向阿比和艾尔文发出求救信息”
可听到雨霖铃的回答后,阿瑞斯的声音反而变得冰冷刺耳,语气变得更加严厉,他接下来问的问题更是尖锐直接:
“哦?那你受到攻击的时为什么不第一时间汇报给我?”
阿瑞斯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双眼紧紧的盯着雨霖铃的脸,随时准备记录下她说的每一个字句,下意识做出的每一个微表情,甚至每一个眼神的闪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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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霖铃的面露犹豫,她的目光游移不定,仿佛内心的挣扎和对阿瑞斯的畏惧正在她的脸上无声地演绎。
与表面装出的慌张不同,雨霖铃的内心反而非常平静。其实就在之前,当她知道阿瑞斯离开大楼独自返回医疗行政中心的时候,心里就隐隐的有了猜测。现在更是确定了这一点,悬着的心终于裂成八瓣。
阿瑞斯,并不是普通的军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