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自己回去可能面临的惩罚,钱茂山的脸上再也维持不住伪装的和善,神色狰狞的看着他。
“小子,你可别给脸不要脸,别以为攀上了镇妖司就能高枕无忧,跟云州王作对的人从来没有好下场,我劝你最好还是主动去找镇妖司,告诉他们,你的粮食已经没了,不能向他们供应了,不然你这里地处偏裨,要是突然出现了什么意外,那就不好了。”
萧禹目光之中的冷光一闪而过,一只暗红色的蛊虫搭乘悄无声息的金蝉蛊落在他身上,瞬间就爬到了他心脏所在的部位,身后长长的尾针刺入他的心脏之中,但是钱茂山却没有任何感觉,等它将尾针拔出之后,伤口也瞬间复原,根本看不出任何变化。
听着这个将死之人在自己的面前喋喋不休,萧禹的心态却突然平和了下来。
“粮食反正我已经都交给了镇妖司,你想要就自己去找,快点离开这里,不然我只能让镇妖司的人把你请走了。”
钱茂山既然敢来,自然是已经了解过萧禹的详细情况,知道镇妖司有很多都是他的师弟,完全是可以说到做到的。
不过就这么灰溜溜的离开,也确实是让他感觉憋气,感觉心跳都加快了几分。
“小子,你别得意,等到王爷来到沧水县,我看你来能不能这么硬气!”
带着几个试图威慑萧禹但是却没有任何作用的护卫离开,钱茂山一边走,一边思考着云州王那里如何交代,毕竟他从来只看结果,不问过程。
但是直到回到家,他依旧没想到任何办法,心中的急切,让他心跳越来越快,脸也变得越来越红。
就连身旁的护卫也看出了他的不对劲,下一刻,他口吐一口鲜血,直接倒地不起。
护卫慌了,立刻去找大夫,大夫号脉之后就微微摇头。
“他身患心疾,本身就不能多思,忧虑,现在我只能先给他开两副药调理一下,以后切记不可在忧思伤身。”
周围的护卫面面相觑,他们可从来没听说钱茂山有这毛病,这是没完成任务,被王爷的惩罚给吓得吗?
在无人注意的角落一只金色飞虫缓缓飞出,萧禹也收回了自己的视线。
原本萧禹也不准备把他怎么样的,但是他竟然威胁自己,那就决不能留了,刚好他炼出了二阶蛊虫损心蛊,原本就是虫魔为了遮掩自己杀人痕迹创造的,现在正好用得上。
不过虽然解决了这个麻烦,但是云州王马上就要来,就凭钱茂山这条狗的样子,就能想到这位云州王是个什么德行。
他要是来了这里,估计沧水县肯定会被他弄得乌烟瘴气,不知道富婆能不能把他弄走,毕竟他可是名义上云州的掌控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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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云州王府侍卫清理掉出来的尸体堆之前,一个身形瘦弱,穿着粗布麻衣,手中拿着一只被包裹的严严实实的烧火棍的青年,在尸体之中不断的翻找着。
“你们看,沐云居然在死人堆里翻东西,简直给我们云州王府丢人,我们去给他一个教训。”
不远处,几个身着锦衣华服的青年直接冲过来就对他一阵拳打脚踢。
他屈膝抱头,将自己的烧火棍死死的抱在怀里,似乎对于这种待遇已经习以为常。
看到他不反抗,几人打了一会儿就感觉没意思了。
他们以前揍沐云的时候,他还会红着眼冲上来跟他们拼命,但是这几年却开始学会了逆来顺受,让他们感觉自己就像是在打一个长成人形的沙包,找不到曾经的乐趣。
突然其中一名青年将那个烧火棍从沐云的怀里抽了出来。
“这就是你那个死鬼老娘给你留下破剑吧,整天包的严严实实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什么绝世神剑呢,今天我就把它给斩断,像你这样的废物配断剑最合适。”
原本躺在地上任由他们处置的沐云像是疯了一样开始挣扎起来,红着眼睛朝着他伸出手。
“还给我!还给我!”
“急了,他急了,哈哈哈,还是老三你有办法啊,快,赶紧把他这根烧火棍给砍断,我已经迫不及待看到他疯的样子了。”
另外几个青年脸上都流露出变态的笑容。
这一代的云州王已经活了17o多岁,他的儿子都不知道死了多少个了,孙子更是不可计数。
除了那些嫡系的血脉,他们这些妾生子有的可能甚至还没有家里的那些护卫奴仆地位高。
那些嫡系的少爷们就喜欢拿他们来取乐,甚至他们身边的奴才也会。有样学样,找到机会就羞辱她们两下,在他们身上体会凌驾于沐家人之上的快感。
而他们这些人除了能欺负一下自己身边的奴仆之外,最喜欢的就是欺负比他们身份更加卑微的同姓之人。
而沐云就是整个沐家最卑微的,他爹当年不知道的什么疯,竟然将一个青楼女子给娶回来做了正妻,成为了整个沐家的笑话,没过多久,两人就双双去世。
暗地里有说法,说他们是被沐家的老一辈的人给处理掉了,省得他们活着丢沐家的人。
而沐云现在也不姓沐了,他被赐姓为苟,叫他原本的名字,不过是因为这样更能让他们得到快感罢了。
被称作老三的青年,抽出了自己腰间的宝剑,一剑斩在了烧火棍之上。
他这把宝剑可是花了他上千两银子买来的,他也是攒了好久,是云州城之内最好的工坊锻造出来的精品。
清晰的碎裂声出现在每一个人耳边,但是他们却都目瞪口呆的看向了老三的手中只剩下半截的断剑。
“怎么可能?我这可是花了上千两银子,寒铁铸造的宝剑,削铁如泥,这根破烧火棍,怎么可能比它还锋利。”
看到断剑之上干脆利落的断口,他忍不住喃喃失语,但是很快就心头狂喜。
“这绝对是一把法器,现在他是我的了!”
在他因为这个而分神的时候,手中的烧火棍却突然被人夺走。
下一秒他就看到了一双殷红似血的眼睛,感受到了肚子上传来的剧痛。
“这是属于我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