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时谨不厌其烦的重复道:“臣会的。”
即使不合礼法,顾敬泽这个帝王依旧不顾自己的安危亲自来送女儿出游。
看着女儿越来越远的身影,他心中很是失落:“女儿真的长大了。”
在众人或是期待,或是担心的目光中,一道蜿蜒不绝的队伍离开了皇城。
如今已没有事能办的沈鹤整日待在家中,为了不让自己的武艺后退,他每日都会抽出时间在院中训练。
最初韩永胜和魏明还经常来陪他,可两人来的次数多了,又引起一些人的不满,在他们的劝谏下,陛下只能断了几人的来往。
两人最后一趟来时给他带来一个消息,说已经有人推举林安为军中的另一位副将,甚至有和韩永胜同起同坐的意思。
再次听到背叛者的消息,沈鹤已经无比平静:“也好,这也算满足了他的愿望。”
“方利,外面怎么这么吵闹?”
方利担心引起主人的伤心事,小心的回答道:“是长公主要出去游玩,陛下和太子在送她。”
听到消息的沈鹤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长公主要出去玩的事上,根据现在京城的局势,他觉得公主此时出京定不是单纯的出去玩。
想到这,他面上不显,暗地里却在思考如何暗中相助公主完成计划。
这副沉默的样子成功的让方利误会了,他同情的看向自己主人:“真可怜!”
沈鹤已经习惯自家下属偶尔疯的眼神,为了不得到更多的同情,他只当没看见。
好不容易和清清一起出游的梅时谨开心的都要跳起来了,只要一想到送行队伍中几张羡慕的嘴脸,他就更加努力的挥自己的光芒。
“清清,这几个地方都是我们沿途中景色比较好的地方,要不要顺道去看看?”
顾清清随意指了几个听起来比较秀丽的地方:“就这几个吧,虽然咱们出来有其他的事,可如果一个地方都不去,还是会引起旁人的注意。”
虽然只是随意一指,但仔细的人可以现,这个地方和京城下派驻守的驻军都非常近,即使有人想在这些地方动手,也要好好的考量一番。
梅时谨并不想好不容易出来的心上人还要为京中的事烦忧,他像变戏法般从衣袖内拿出几个小玩意:“行进途中无聊,清清可以拿它们来解闷。”
看顾清沫神情放松,他的脸上才挂上温浅的笑意:“清清不用担心,万事都有我。”
顾清沫知晓他话中的意思,他是在告诉自己,朝中的事他都会替自己扛着。
若是在前世,她大概会满心感动,然后欣然接受。
但经历过那些的她,清楚的知道自己的心病,如果此事得不到解决,她是万万不能安心的。
再次想到前世,顾清沫有些失笑,看来是她回来之后过的太过顺心,她已经很久没有想起前世生的事了。
有时她也在想,如果前世梅时谨在陛下下旨之前向她表明心意,她会不会听父皇嫁给他。
应该是会的,那时的自己觉得只要嫁一个不错的人就行。
唯一不同的是,嫁给梅时谨的她应当会过的很幸福,毕竟感情的事是藏不住的,自己又是个喜欢得寸进尺的,一旦梅时谨喜欢她的事被自己察觉,她定会百般调戏,而梅大人估计也坚持不了多长时间就会缴械投降。
就算她察觉不到梅时谨喜欢自己,也会被他的容貌所迷惑,做出一些不合礼法的事。
同样,梅时谨也会在她的攻势下慢慢敞开心扉,两人也会过上幸福美满的生活。
无论从哪一种结果来看,两人都会是一对眷侣。
想到这些,顾清沫有些失望,她有些为前世的两人可惜。
直到这个念头在心头闪过,顾清沫才惊觉自己对梅时谨的感情越深厚了,竟然开始替未生的事可惜。
只是目前看来这不算是一个坏的展,她也没有抑制自己感情的打算。
看着依旧乖巧看着她的梅时谨,顾清沫伸手指了指他的额头:“你真是个闷葫芦!”
梅时谨虽不知道自己为何会被责备,但他也不准备狡辩:“可是臣哪里惹到公主生气,还请公主高抬贵手,多给臣一个机会。”
这等伏低做小的样子更激起顾清沫的好奇心:“梅大人,如果本宫一直没有表现出对你的特殊,或者说沈鹤与安鹿妍之事没有被现,你真的会眼睁睁看着本宫嫁给他?”
梅时谨眼神带笑,说出的话却极其冰冷:“不可能,无论沈鹤做出怎样的事,臣一定会揭穿他。”
“噢~”顾清沫的尾音拉的很长:“原来梅太傅心思这么多呀,真是让本宫很是惊讶。”
梅时谨听出她话中的调侃,笑着应下来:“臣心思一直这么多,可公主已经要了臣,臣就不会再放过公主。
所以,无论臣是什么样子,公主这辈子都只能和臣绑定了。”
很少听到他这般霸道又不讲理的话,顾清沫有些新奇,却并不反感:“那太傅大人可要多多努力,别让本宫厌烦了你。”
“公主放心,臣会尽力讨得您的关心,定不会让公主有抛弃臣的机会。”
因第一次出京太过兴奋,段怡安一夜未睡,队伍刚走没多久,她就撑不住在马车里睡了过去。
当她睡醒想来找好友说话,就听到两人说话的声音。
光是从声音就能听到两人的开心,段怡安也不想当讨人嫌的第三人,直接转身回自己的马车了。
只是她心中有些失落,同时夹杂着对梅时谨轻微的不满:“此次出游明明是沫沫答应我的,却被你夺了先。”
可梅时谨不讲情面的形象太过让人深刻,即使有沫沫撑腰,她也不敢在梅时谨面前放肆。
只能把不满泄到旁人身上,经过守六时,她重重的哼了一声:“哼!”
守六当然知道自己是被主人给波及了,可那毕竟是自己的主人,为了主人的幸福,他只能默默承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