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确凿的话引起众人的议论,他们的视线在潘术身上扫荡,似乎是要看清他的真本事。
对于潘术这个人,大部分考生是不喜的。
一是他太过自傲,总是仗着家世拉帮结派,排挤和自己关系不好的人。
二则是他不像是吃饱读诗书的人,能走到进京这一步的,那个肚子里没有墨水。
虽知道他们日后会是竞争关系,但现在还没到考试的时候,私下里这些人也会吟诗作对,卖弄自己的文学。
可名声不菲又自诩博学多才的潘术从未参加过他们关于文学的交流,有时被逼急了,也只是糊弄几句。
以前他们以为潘术心思缜密,不愿在考试之前透露自己真实的本领。
可听了梅时谨的话,他们心中曾升起隐秘念头再次卷土重来。
潘术失去了往常的冷静的,换句话说,他从来就不是一个会冷静的人。
在恐慌的支配下,他只能加大声音来增加自己的信念:“你胡说,我是名正言顺考到这一步的。
如果我的成绩是假的,难道我前面的考官都没有察觉出来吗?”
这句话给了潘术信心,他和那些人是一条绳上的蚂蚱,如果自己落网,他们也不能独善其身。
就算为了自己的仕途,他们也定会咬死不认。
“他们犯的罪我自会上报陛下处罚,至于你,今日便不能独善其身。”
潘术不认为以梅时谨的力量能撼动根深蒂固的关系网,他依旧咬死不认:“你所说的我一个字都没有做过。”
“可我并不准备要你承认,孟大人,把证据给他们了看看。”
薄薄的一层纸上写着潘术偷龙转凤的全过程。
唯一和众人猜想着有出入的是,潘术并非是顶替了旁人的成绩,那个被顶替人最开始就是他的写手。
潘家在当地可谓是富甲一方,但人有了足够的钱就想攀登更高的东西。
和旁人想依附官员不同,潘家想的是成为权力的中心。
为了走到他想要的位置,他拼尽全力培养自己的儿子,也就是潘术。
可潘术从小就不是学习的料子,无论潘家请了多少先生,潘术都无法跟上旁人的进度。
甚至想尽办法逃学,以减轻自己的负担。
潘父知道儿子靠不住后,就从各地挑选一些聪明伶俐的孩子,将他们接到家中,派人精心教养他们知识。
等潘术可以参加科举后,这些人就派上了用场,他们之中最聪明的那个用潘术的名字参加考试,成功将潘术送到京城。
至于各地监考的的官员,早就在金钱下迷惑了心智,纵容潘家李桃代僵。
这些证据给他们的震撼很大,即使知道科举考试并非能做到绝对的公平,可他们也想不到竟有人能胆大到这种地步。
惊奇之后就是生气,毕竟谁也不想被一个各方面都不如自己的人越。
“幸好被查出来,这样的人要真是做了官,可就苦了一方百姓。”
“他这些天一直在京城运作,估计就是不想被拆穿,要不是太傅现的早,我们中某一个可怜人就要成为他的垫脚石了。”
“要我看,最可能成为他垫脚石的就是容泽,谁让他又没权、文采又好呢。”
成功挑起他们对潘术的怒火后,梅时谨继续处理其他违规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