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乘风率先有所反应,当即抱拳以礼,继而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受教了。”
“好!说得好!我大周当山河万年!来!干!”许阳率先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台下一片嘈杂!“干!”众人举杯同饮。
徐平这番话是肺腑之言。身处古代王朝,试问,堂堂七尺男儿,有谁不想跃马扬鞭,立下一番丰功伟业。“本世子兴作一赋,曰:大周风华,诸位全做消遣!
时维黄钟,岁在华年。
攀高楼以远望,观天地之苍茫。江山似锦图宏展,瑰伟壮丽;岁月若金流溢彩,灿烂辉煌。
天行健,山林川泽,禽鸟走兽俱欢颜;地势坤,田畴沃壤,稻黍麦菽溢芬芳。佳木葱茏,尽显青苍之态;玄翼齐飞,腾舞翩迁之盈。峰峦叠嶂,耸云霄之高远;江河浩荡,容大地之广博。
日出东隅,霞光璀璨映乾坤;月悬中天,清辉澄澈照八荒。
宫殿嵯峨,朱门启而龙凤舞;亭台轩榭,玉栏升而白泽瑞。观都邑之繁华,闾阎密集,朱甍碧瓦;探市井之纷纭,商贾齐聚,喧鸣鼎沸。
文华都,古迹俯拾皆是;赋韵城,传统历久弥坚。茶韵雅致,洪儒坐而论道;墨香飘逸,走笔龙蛇奇书。瑶台琼阁,锦屏绣幕。千篇妙作随云舞,万里华章映霞飞。琴瑟和鸣,声律悠扬,具述悲欢离情;书画精妙,笔韵神辉,尽显事世浮沉。
观庙堂,贤臣星罗棋布;望边疆,三军势不可挡。都督韩忠,气冲牛斗,镇四方之夷壤;司徒仲宰,仁德礼尚,树殿宇之梓桑。绮纨之岁,应激昂壮志,展雄图于天下;天生我材,当澎湃豪情,立伟业于世间。
嗟乎!宇宙万物,变化无穷;天高地迥,岁月悠扬。
观九霄之浩渺,星辰璀璨;识此身以卑劣,未尽余责。立如沧海一粟,奈何渺小;所愿大地广袤,须臾可及。
平,虚度数载,才力微薄。处乱世,叹此身之无为;俯穹庐,羡天地以何惭。
繁花似锦,富于春秋。心向高远,方绽萤火微光;砥砺前行,不负七尺少年。
今登高作赋,唯愿吾辈:英姿勃,乘长风破万里浪;百折不挠,凌青云啸九天歌。”
作罢,徐平将酒壶随手一丢。“府上还有事,诸位尽兴,本世子先行告辞了。”
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
“月季花,走,回府了!”众人还未回过神来,徐平便已转身离开。
……
明月楼后阁。
徐平所说的这番话,结合日前内卫所传的暗报,隆圣帝心中有了打算。
“回宫,朕要召见徐平。”
……
对于徐平的突然离去,众人好一会才反应过来。诗会本应持续到日暮,徐平走后傅乘风也随之离开。除去司徒少华外,在场的大多文才普通,两位公主兴致缺缺,没过多时便起身回宫。
“张老四,我看这人都走得七七八八了,咱们也撤吧。”
“我要先回府练武了,你们随意。”
“许阳,你等等我!”
诗会草草结束。
“妹妹,这徐平好生可恶,也不知给月华下了什么迷魂药。”众人离开后,司徒少华骂骂咧咧的走到司徒怜身旁。
“徐世子所作诗词,堪称惊世。今日之后,定会名传八方,想必要不了多久就该登上玄机阁文榜了。”司徒娴韵跪坐于地,端起酒杯,小酌了一口。
司徒少华一听,可不乐意了。“文榜之上,皆是名家大儒,就凭这几诗词,你也太高看他了吧?”
“哥,你的文才在我之上,妹妹有没有夸大其词,你比我清楚。”
司徒少华撇了撇嘴,随手端起酒壶,一饮而尽。
“少时那个横行神京,惹事生非的靖北王府世子,如今却是志存高远,文武齐开呢。妹妹我啊,中意的很!”司徒娴韵掏出手绢,擦了擦嘴角的酒渍。
闻言,司徒少华抢过对方的酒杯,随手丢在一旁,沉声道:“瞎扯,你将来可是要嫁给皇子的人,别有这些乱七八糟的心思。”
司徒娴韵笑着站起身来,取下头上簪,退去了脚上的绣鞋,轻轻提起裙摆,裸足点地,翩然起舞。轻盈而优雅,流畅且自然。急时如秋风扫落叶,舒缓若春风拂柳絮。三千青丝飞扬流转,翩翩舞姿曼妙绝伦。
“哥!好看吗?”
“你这一支惊鸿舞,闻名神京。岂止是好看,简直妙绝无比,叫人浮想联翩。”司徒少华赞叹不已。
“你说,徐永宁会喜欢吗?”司徒娴韵一边跳,一边继续问道。
“妹妹,为兄刚才说的你忘了吗?”司徒少华脸色黑了下来。
司徒娴韵停下舞步,开口说道:“你啊,啥都按部就班,父亲和爷爷说什么,你就做什么。目光短浅,毫无主见。以后如何能行。”
“有你这么和兄长说话的吗?徐平欺负我就算了,你也来?你还有没有把为兄放在眼里?”
“这才几句话你就急了,性子真该好好改改。”没等司徒少华反驳,司徒娴韵便继续说道:“皇子也好,太子也罢,一旦继承不了大统,终究不过是个闲王。日后,若是新君仁善,到也落得清闲。若不然,那便是案上鱼肉,任人宰割。
妹妹若是靖北王妃可就不同了!对于北蛮,只需养寇自重,便是何人为君,都得卖上几分薄面,与靖北王府联姻,风险小,收益大,何乐而不为?”
司徒少华来到其跟前,小声说道:“你知不知道陛下打算削藩啊?”
“爷爷说的?”
司徒少华点了点头。
司徒娴韵闻言,脸上并没有半分惊讶,反而笑着说道:“那也得削得掉才是。保藩可比夺嫡容易多了,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