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裕放缓了脚步,郑兰儿现了,但她没有停下来,而是加快脚步往前追季春。
“我从你面相上看,近日有一劫,若不化解,与季春一起,都没有善果。”
“啊?是什么劫?小微,你详细跟我说说。”
他既然深信自己,李雨微便没有隐瞒,把从他们三人面相上看到的因果完完整整告诉他。
李裕慢慢就走不动了,额头上冒出了冷汗。
人心竟然会如此善变?
为了利益能干出这种事?
难怪,兰儿对季春那么热情。
此刻,她就亦步亦趋地跟在季春身边献殷勤。
李裕冷静下来后,抬头问李雨微。
“小微,告诉我化解之法。”
“你不想季春卷进来吧?”
“嗯,季春是无辜的,要把他摘出去。至于郑兰儿,水性杨花的人,退亲。”
“无缘无故退亲,只怕会闹得你无法走仕途,这代价太大了。”
“那我总不能生吞苍蝇吧?”
“既然她想爬床,就顺着她的意呗,至于爬谁的床,你懂的吧?”
“嗯,我懂了,小微,谢谢你救我一条狗命。改日上门送卦金。”
“卦金自然是不能少,这两个平安符你贴身戴一个,给那个书生一个,可以趋吉避凶。”
“嗯,小微,你是我的再生父母。”
“要不了这么大的儿子,卦金了因果,我走了,你好好享受这三角恋吧。”
李裕恢复了平常的面色和态度,追上未婚妻和好友。
夕阳西下,江面倒映着残影十分壮观。
郑兰儿满心欢喜地提议。
“阿裕哥哥,季公子既然是来体验风土人情的,不如到我家里去吃顿饭,你的朋友也是我的朋友,我亲自下厨做顿好吃的。”
季春此次出来,正是想多体验不同的风土人情和饮食习惯,无论写文章和将来为官,都需要这些基础,听到这个提议,自然是高兴地同意了。
李裕心里也很是乐意,毕竟这种丑事丢在别人家里,总好过丢在自己家里。
“那就辛苦兰儿了,我们这就去郑家村吧。”
季春谢过郑兰儿,召来自己的马车,三人上马车离开了江边的官道。
郑兰儿的父母对于未来女婿上门吃饭这事特别重视。
李裕是秀才公,他带来的朋友还是官家的大少爷,可得好好招待。
于是,一家人杀鸡宰鸭,整治了一桌丰盛的农家酒菜。
在屋里喝茶的李裕,见没有旁人在,悄悄把李雨微给的平安符塞给季春。
“阿裕,这是?”
“嘘,小声点,这里有点邪门,你把平安符贴身戴好。具体的事,明日我再好好跟你讲。”
“开饭啦,开饭啦。”
郑兰儿捧着一大盆小鸡炖蘑菇送进来。
季春来不及说什么,把符纸放在了口袋中。
饭桌上,郑兰儿和父母兄弟都频频举杯,酒过三巡,郑兰儿见两人已经有了醉意,便让兄长扶李裕去休息。
自己则和弟弟把季春扶到了她自己的房间躺下。
郑兰儿去沐浴更衣后,与母亲耳语半响,母亲为了女儿的前途,点头同意了,郑兰儿才放心地回了自己房间。
床上的人酣睡如猪,她的心跳得厉害,既紧张又兴奋。
为了远大的目标,郑兰儿父母早早关门歇下了。
她大哥去了二哥屋里凑合一下。
没人关心车夫睡哪里,一个车夫而已,在马车上将就一晚就得了。
第二早上,郑兰儿的母亲早早做好了早饭,去喊李裕。
“阿裕,阿裕,起来吃早饭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