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这边也是成功过去,等到了太后宫里才放松下来,今日就连鲜少出西行宫的皇贵太妃也来了,两人倒是交谈甚欢,不像有隔阂的样子。
圣懿公主越相信久儿说的秦王压根没有争夺的想法,这位盛宠一时的皇贵太妃也无心争斗,人家就只想过自己的好日子,倒是自己的父皇疑神疑鬼,总是怀疑秦王叔。
太后与皇贵太妃见着元宸后立马对视一眼,贵太妃自己姿容出众,最近令她眼前一亮的是送秦王回封地时见过的萧天洛和祝久儿,今日一见,这驸马也是绝色呀。
“看来圣懿公主也是心里有数的,不会随便挑一个做驸马,”皇贵太妃若有所思道:“得亏哀家也想来看个热闹,不然就让姐姐一人看着了。”
太后习惯她这般说话,示意两人近到身前,她拉着圣懿的手,略看了一下,心中有数。
这两人不是假的,的的确确圆了房,一颗心也就放下:“好,真好,昭儿也能放心了。”
提到昭妃,太后心中忧伤,她也是真心喜欢那孩子,虽也理解当初皇帝的选择,但没想到昭妃入宫会招致那么多的嫉恨,皇帝的钟爱太过明显,反而害了她。
“母妃定是高兴的。”圣懿公主心想母妃能送来贺礼定是父皇全盘相告,高兴不高兴还真不好说,毕竟这婚嘛也就那么回事。
皇贵太妃为两人准备的是一对同心结,是悬挂在新房做装饰用的,但用的玉料子绝佳。
也不知道是哪家师傅做出来的,工艺精细得不像话,圣懿公上一看就喜欢上了。
“多谢皇贵太妃。”圣懿公主拉着元宸一起道谢,自己也松懈,收了礼就大咧咧坐下。
元宸也就跟着她一道坐下,看着也算轻松自在。
他心中讶异的是圣懿公主与太后的融洽关系,据他所知,这位并非皇帝的亲生母亲。
那位皇贵太妃更是传说中的人物,其事迹还在大楚先皇仍在的时候就传到了大齐。
皇贵妃,与皇后仅半品之差,形同副后,且是在皇后仍在世的时候就册封,关键这两人如今还处得如此和睦,令人嗟叹这位皇贵太妃的本事。
皇贵太妃也看出两人是成了真夫妻,便也打趣道:“幸好哀家精明,没去押注,不然得输掉多少身家。”
太后一惊:“此为何意?”
“姐姐有所不知,因为驸马一直未明身份,民间起了身份押注,一共好几个人选,大家各自下了赌注,妹妹原本也想一试,想想算了,万一押不中呢。”
“现在好了,也不知道哪些人借此了财。”
圣懿公主一哽,还能有谁,她和久儿呗,反正那俩是知情人,必定押的是最后选项。
再就是一些拿不准凑巧去押的人,谁让这些人无聊,这种事情也要起押注,欠的。
太后倒抽了一口气,想到最近中原之乱,埋怨道:“胡闹嘛,这不是,中原的水灾仍待治理,还有多少灾民吃不上饭,都城就弄出这一遭。”
“姐姐莫要如此,圣懿乃是我们大楚第一公主,她大婚,大家跟着乐一乐有何妨?”
“难道说这世间只要还有一位吃不上饭的百姓,其余人的日子就不过了,一码归一码。”
皇贵太妃这一开口,圣懿公主和元宸都理解为何先皇极宠爱这位了。
身在皇宫本就处处受限制,谁不想痛痛快快一把,太后如今这样,做皇后的时候对先皇定是十分叮嘱,成日听这些大局之观,男人也会烦闷,也想得到温柔小意,想解放一把。
皇贵太妃就是先皇的那朵解语花,是那个能容他短暂放肆一把的人。
她不会像皇后那样处处要求规矩,大局,大义,会耐心听着他的种种不满,在她面前,先皇可以不必是皇帝,哪怕出了宫门就要恢复如初,但有短暂的喘息之机。
圣懿公主若有所思,今日见到皇贵太妃,好像学到了。
“皇贵太妃说得有理,”太后也是一惊,随后释然地笑道:“是哀家迷惑了。”
皇贵太妃笑笑,这人啊从来都是活在规矩里,所以才会累,为何有人会疯魔,那是尝到了疯魔的好处,跳脱出来后人都轻松了,不疯魔,不成活。
投胎在皇家、嫁入皇家看着是风光无限,背地里苦,投胎投得好也要承受对应的压力。
圣懿公主大受震撼:“学到了,学到了。”
众人哈哈一笑,元宸这块冰也出现裂缝,终于显出一丝笑意。
“对了嘛,驸马多笑笑,”太后看他二人相貌匹配,想到元宸的身份来历,道:“大齐皇帝知晓你成为驸马必定有所动作,咱们呀以不变应万变,等着他来,你莫要担心。”
元宸自知昨夜之事皇家人都知道了,现在正向外延升,抱拳道:“多谢皇祖母关切,孙婿既然愿意入赘大楚皇家,就知道此事必定瞒不过大齐,宁华公主岂能不传消息。”
“此事父皇有筹谋,孙婿安生待着就是。”
太后觉得这孩子长得好看,也省事,虽说有一双藏不住野心的眼睛,但人哪有十全十美的,自己孙女愿意就好。
都说物以稀为贵,太后也是仅有这一位孙女,虽不像皇帝那般看得像眼珠子一样疼,也是打小就有倾向性的,尤其在昭妃离世后,太后越怜惜她。
夫妻俩在太后宫里待得十分愉快,或是感染到了难得的亲情氛围,元宸周身柔和不少。
送走了两人,太皇才对皇贵太妃道:“哀家本以为他二人只是做戏,毕竟那位身份特殊,许是拿来对付大齐,没想到两人真圆房了。”
皇贵太妃乐了,两人都是过来人,是否圆房一看就知,圣懿公主这般康健的身子,今日都现颓乏,且走路的姿态明显别扭,而男人么,开荤餍足后的样子她见过太多次。
“姐姐,这是一件好事,男女之间若是连欲都没有,哪能过出好日子,不过陛下在下什么棋,咱俩就不用操心了,自打陛下登基以来,这江山是肉眼可见地稳固了。”
太后心中欢喜,就算皇帝不是自己的亲生儿子,但他晓得大义,追封生母时也比她低了半阶,就是昭告众人他知晓并铭记太后养恩,不枉自己当初下定决心扶持于他。
太后想到远在封地的秦王,不禁低语道:“妹妹当年果真没想过要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