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世杰故作无辜:“在下可不知还有什么他,他是什么柳统领?不知者不罪,再者他……”
杨黛儿打断班世杰的话,冷冷道:“识相的都放下手中人质,明日再做理论。”说时,长剑指向班世杰,剑尖闪烁着寒光。
班世杰脸色有些灰青,心烦恼火,暗忖:“这十八名武士,适才断手的两名等于废了,又得补缺了,回去可怎么跟脱脱大人交待。”
“世杰大人,奴家酒菜已备好,你不进来了?”那小红在醉春楼门口喊道,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娇媚和期待。
班世杰骂道:“呸,今日真是晦气,都是你个小骚娘们惹的幺蛾子。”
那小红闻及此言,手中帕子捂到眼上轻轻擦拭,班世杰也不管她是真哭还是假哭,带着一行人马,悻悻离去。他的身影渐渐消失在夜色中。
杨宗辰一进房间,便看到赵曼盈在收拾衣物,急忙走过去,按住她的手,边说边安慰:“盈儿你回来了?何必那么计较呢,以后我不去就是了,再宽宥我这一次吧。”
赵曼盈停下手中的动作,心中满是委屈和愤怒,冷冷地看着他:“再也不去醉春楼找那个女的,你此话当真?”
杨宗辰无奈地笑了笑:“我怎么舍得骗你呢,坐下,我去给你沏杯茶来。”
过了许久,杨宗辰才回来,将茶端到赵曼盈跟前,又说了些好听话,终于让赵曼盈破涕为笑。然而此刻,赵曼盈心里仍有一丝不安,不知能否真的相信他。
然而,半柱香时辰过后,管家急急跑进来,与杨宗辰耳语一番。杨宗辰说:“让他们进来吧。”
十来名皇宫内的高手随即在屋内围了个水泄不通。赵曼盈一脸迷惑地望着杨宗辰,心中满是疑惑和恐慌: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杨宗辰说:“盈儿,我知道你武功了得,午间遇见的那人你应该是认识的,可那是朝廷重犯,你还是说了吧,我得了高官,对于我们不是好事吗?”
赵曼盈闻听此言,顿觉整个身子摇摇欲坠,心中如被重锤击中:“苍天啊,我怎么会认识你这种人。我曾以为你真心悔过,没想到你竟如此无情。我…我要是不说呢?你一点都不珍惜你我之间的情份。”
杨宗辰脸色难看,喃喃说:“我…我也是为咱们好。今…今日你轻功再好也难以逃脱,你还是说了吧。”
赵曼盈哈哈大笑,心中充满了绝望和悲愤:“是为你好吧。你,你说,你到底是说呀。我要是不说呢?你待怎样?我要听你说出来。”
杨宗辰叹了口气,说:“不说,你武功再高也是难抵这十几个高手的。我只能把你交给他们带去问话了。”
赵曼盈瞋目切齿地望着杨宗辰,半晌不语,心中只有无尽的悔恨:“哈哈哈…真是苍天作弄,原来我一直拿命在意的只是个秕糠之物。”
突然大笑着说:“哈哈哈…真是苍天作弄,原来我一直拿命在意的只是个秕糠之物。”笑声高亢,令人闻之身上冷。“啪啪”杨宗原根本没看清怎么回事,脸上已挨了几个耳光子。
“真是笑话,你以为依我现在的修为,天下有几人能拦住我的去向。”声音已在远处。
众人均是愕然,呆立当场。赵曼盈的轻功之快,令人匪夷所思。杨宗辰半晌才回过神来,朝床上一看,衣物已不翼而飞。显然,他大大低估了赵曼盈的轻功。这不禁让他意识到,虽然初识时她的轻功不如现在,但隐隐约约中,他觉得赵曼盈那时有意无意地谦让了几分。原来,那第一眼的相互凝视,就注定了上天赐给他一个至情至性的女子。想到此处,杨宗辰不禁渭然长叹。
回到府中,李青权关切地问道:“柳兄伤势不要紧吧?今日多亏柳兄及时赶到,否则在下性命休矣。”
柳洛秋轻轻按了按刚敷好金创药的部位,转头一笑说:“一点小伤不算什么。都是自家兄弟,就别说这些客气话了。”
这时,守卫进来禀报:“哈大人来了。”
柳洛秋应了一声:“嗯,你退下吧。”
哈麻一进门,杨黛儿便过去把他帽子拿下来,扔在桌子上。
哈麻一时脸上挂不住,忙说:“这,疯丫头你干什么?”
杨黛儿皱眉说道:“哈老头,你还有脸峨冠博戴的,你这顶官帽子还能戴几天?你说,你说。”
哈麻被杨黛儿的问题噎住,脸色一僵,尴尬地笑笑:“你这是何出此言,我这不是接到手下消息,立刻赶过来了么?听说你们跟世班杰那厮起了点小冲突,这不算什么大事。别想太多了,谅他也不敢乱来。”
杨黛儿冷笑一声:“适才打架,那班世杰扬言专打跟你有关联之人,还说除了皇上就是他们的脱脱大人说了算。”
哈麻的脸色立时变得难看,他眯起眼睛,沉思半晌,冷冷地说:“哼,那就让他们等着瞧吧,有他们好看的。”
杨黛儿头一扬说道:“人家都欺负到头上来了,你不打算做点什么?他弟弟也先帖木儿一夜损失朝廷二十九万大军,你还替他向皇上求情。”
哈麻低着头回应:“你虽聪慧,但官场之事你不懂。我这是给自己留后路,当日若不管,有脱脱在,皇上也不会把他怎样,得舍小取大,以免日后孤立。”
柳洛秋接口:“哈大人所言有理,以后有话直说,我们全力为您排除异己。”
哈麻脸色缓和,双手互搓着看向众人说道:“好,你们是黛儿好友,我也不把你们当外人。说说怎样对付脱脱,有何良策?”
杨黛儿提议道:“如今悟良哈台和乌古孙良桢与脱脱走得很近,现在各地战火微弱,我们可以趁这个间隙,让这二人去说服脱脱立法佃种田地。一旦立法,必定会引起一些人的不满。像袁赛因不花这样的人,我们就能轻易笼络。”
哈麻听到这里微微点头,眉头微皱,目光中透着思索,接着说:“只是皇后那边的动向,得想些法子能掌握就好行事了。”
杨黛儿微微一笑,说道:“这你不用担心,皇后奇氏与皇子爱猷识理达腊这边是要常常走动,明日带我与林姑娘一同去参见皇后。我自有办法取悦于她,她可以成为我们日后的靠山,以备不时之需。”
哈麻自从诱使皇上迷上西天僧伽磷真教演揲儿法之后,已经明显察觉到脱脱对自己大为不满。这种无形的压力日渐逼近,此刻他的脸上满是焦虑与疲惫,听了杨黛儿的话,他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长舒一口气,脸上的愁容顿时消散了几分,拍着脑门说:“终是没有白疼你,解决了心头大事。这些天苦思冥想没个对策,就快愁出病来了。此事听从你的安排就是了。”
夜色渐浓,杨黛儿那轻柔的声音轻轻响起:“哈麻,夜已深,你不必在此逗留。明晨再来,我与林姐姐会与你一同前往宫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