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巴车显然已经离开了,孝略治连忙凑上前,环顾四周,准备插话:“你要去哪里呀?一起包车吧。”挎着背包的女孩问道。
他点头说道:“好的,好的,我去酒寨沟。”
司机说至少要三百才走。
背挎包的女孩又说:“我在那边的酒店工作,咱们都是本地人,再便宜点吧。”
司机再次打量了她一下,说:“36o不能再少了。”
在习习星光的照耀下,他们终于出了。然而,走到一个转角处,司机却把他们四个人卖给了在那里等候的出租车。孝略治心想,反正也没关系,无奈之下,就随它去吧。
车子在蜿蜒的山路上疾驰。
没过多久,孝略治感觉耳朵里嗡嗡作响,他知道这是高原气压带来的影响。于是,他赶紧捏住鼻子,憋了一口气,听觉终于恢复了正常。
车上的四个人目的地相同,自然就开始互相交谈起来。
孝略治笑着说:“哇,你在酒店工作,那来回都坐飞机吗?”
那对恋人中的女孩咯咯笑了两声,接口道:“人家肯定是高层管理人员啊。”
自称在酒店上班的女孩微笑着没有回答,算是默认了。
过了一会儿,她说:“我刚调到现在的这家五星级酒店,不过还在装修,我之前待的地方叫与你有约酒店,我给他们打个电话介绍一下,给你们最低折扣吧?”
三个人非常高兴,那对恋人中的女孩说:“她帮了我们这么大的忙,不如这车费我们三个人出了吧。”
孝略治稍微犹豫了一下,说:“不如我们下车请她吃顿饭吧。”
女孩连忙说:“没关系没关系,这是我应该出的。”她用奇怪的眼神看了看孝略治,说:“你怎么一个人出来旅游啊?”
孝略治笑了笑,只是嗯了一声,女孩笑了笑,也没有再继续问。
下了出租车,几人互存了电话。他们对酒店女孩说:“真的太感谢你了,等我们安顿好请你吃饭。”酒店女孩则细心叮嘱道:“你们一定要注意安全哦。”说完,她挎上包,独自离开了。
司机告诉他们,离沟口还有一小段距离,建议他们在这附近找个酒店住下,明天早上再去沟里。
街道河对面的一条地势下凹的街道上,灯火辉煌,有一个围着帐篷的地方,似乎正在表演藏族节目。孝略治看到不远处有一个熟悉的身影,但当他定睛细看时,那个身影已经消失在转角处。不过,眼下他们三人得先找到住处。
他们来到了“与你有约”酒店,说出了女孩交代的名字。吧台的人朝大厅右边不远处的几个人喊了一声,一个小伙迅跑了过来,看着他们说:“她已经打过电话了,我都知道了。”然后让他们跟着去看房间。
酒店前厅已经住满了人,只有后面半山腰上的一座大别墅是空着的。(想必是酒店开商收购的)那对恋人中的小陈看了看说:“里面的环境倒是不错,就是太偏僻了,还是算了吧。”但孝略治喜欢安静,正合他的心意,只能送他们两人另外去找地方。
到了总台,他们说明了情况。服务员说:“她以前在这里当主管,每个月有几个名额给亲朋好友。5oo多元的房间只收你们18o元,你们还不满足。”说完,摇了摇头。
孝略治陪两人找到一家他们熟悉的连锁酒店,打电话请酒店女孩吃饭,被婉拒。三人吃完饭,孝略治独自回酒店。
他拿了几罐啤酒,用房卡开门,准备洗澡时,听到敲门声。开门一看,是服务员端着一杯热牛奶,说:“孝略治先生,这是酒店送的,请慢用。”说完微笑离开。
孝略治洗漱完,喝了牛奶,又开了两罐啤酒,边喝边看窗外细雨。灯光下的雨丝带着羞涩和寂寞,飘飘洒洒。喝完最后一口啤酒,他望向窗外,一切都很迷离。拉上窗帘,倒在床上呼呼大睡。
孝略治一大早就给那对恋人打电话,他们还没起床,他只好一人先进沟。在树正寨,他找到一户藏民家,预定住一晚。主人是个叫嘉容梅朵的女人,很友善好客。
孝略治跟着人群转了一天,心情很好。晚上回到住所,他看起来像变了个人。女主人似乎对他有好感,两人聊了很久。
孝略治回到房间,洗完澡刚打开啤酒,准备喝完睡觉,就听到敲门声。开门一看,是女主人端着一杯热牛奶,说:“这是我们送的,请喝完再睡。”说完轻笑,把牛奶放在桌上,带上门。
孝略治喝完牛奶后,便开始写信。他一边喝着啤酒,一边思忖着,打算次日出沟后,将这封信寄往那个充满希望的远方。
他稍加思索,便缓缓落下了笔:“以梅,不知你现今可好。今日我终于来到了酒寨沟,这里的景色美得让人陶醉,正如你我所期盼的那样。只是,这里的游客实在太多了。还好,傍晚时分,这里变得安静了许多,只有我一个人,沿着栈道漫步了一会儿。终于,我如愿以偿地独自领略了这片美景。
无论我之前在脑海中描绘的画面有多么宏大,当我真正置身其中时,才现不知何时,酒寨沟已经悄然跳出了那个圈子。她是如此的灵动;那乎想象的青白之色;那凡脱俗的清香,带着一种单纯的似是而非的韵味。细细品味,或许这正是她那傻乎乎的本质所散出来的芬芳,在我的心间萦绕。
‘人生若只如初见’,纳兰的这句词,道出了多少人的心声。当我们在喧嚣的尘世中变得麻木,或者逐渐淡忘那些曾经的美好时,不妨来与她进行一次清幽的约会,我想这将是一次绝佳的邂逅。她每天都会以新的姿态,不经意间触动你我昔日童真的旧梦。
有时,我会猛然涌起一种极为强烈的渴盼,渴盼着与人畅快交谈,寻觅那心灵契合的伴侣,沉醉于漫天纷飞的思绪里。
恰似此刻,这般渴盼如此炽热,几乎令我难以自控。
我心心念念要找到那个懂我的人,那个可以共享我内心天地的人,那个能一同欢笑、一同怀揣梦想的人。
在此瞬间,我所期冀的绝非仅仅是交谈,而是那种深切的关联,那种源自灵魂深处的触碰。
我的思绪恰似狂风中翻飞的树叶,我的内心犹如燃烧的烈焰般炽热。
我渴盼那种亲密无间的感受,那种能让我忘却整个世界的拥抱,那种能令我沉醉其中的吻。
或许,这乃是一种对梦关联的急切渴望,一种对理解与支持的深深向往,一种对爱的执着追寻。
在这寂寞的夜晚,请不要把秘密告诉蝴蝶。
我殷切渴望着找到那个能与我产生共鸣的人,那个能让我疯狂眷恋的吻。
倘若,再给我一次机会,我定然会吻得你晕头转向、分不清东西南北,将整个世界都颠倒了一般。
以梅,今天就先写到这里吧。我一切都好,愿你也一切安好。”
在晨光初露的次日,孝略治从梦中苏醒过来,而后“嗖”地一下蹦上了沟内的公交车,风风火火地直奔那如镜子般静谧的镜海。
他沿着那弯弯曲曲的栈道,慢悠悠地向前行进着,耳畔瀑布传来訇然的巨响。在一侧的岩矶上,有一束淡紫色的小花,在阳光的轻抚下显得格外的耀眼夺目。
孝略治拿起手机,对着身旁那位和蔼的中年游客笑嘻嘻地说道:“大哥,能不能帮我拍张照?我想和那岩矶上的淡紫色小花合个影呢。”中年人微笑着点了点头,接过他的手机,“咔嚓~”“咔嚓~”几下,连着拍了好几张,接着就递回给了孝略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