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个炒菜很快就做好了,她替他倒了杯青花瓷F酒,他一仰脖,酒水倒进了肚里:“满上。”他说,她边倒边说:“慢点喝吧。”
第二杯酒下肚,他放下酒杯,脸上泛起了红晕,忽而变成乍暖还寒的一潭绿水。
他以为她拿着的报纸里包的是卤肉:“够吃了,别拿了。”她放到桌子上摊开,是一捆捆百元钞票,她十指交叉着,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我哥哥的医药费让你费心了,实在是感谢你,这是18万,你拿着,朋友先借我的,他不急用,还有,我也不吸那个了,你以后不用给我了。”
“啪啦”一声,他把筷子丢到了桌子上:“你这是什么意思?让我给你时间就是这个意思?”她尴尬地望着他,嗫嚅着:“你,你别生气,你是个好人,会遇上比我好的女人的。”顺手在桌上拿起个苹果:“这苹果是家里带来的,我削给你吃,解酒。”他一声不吭地低着头。
须臾,段总气色缓和了好多:“跟着我要吃有吃,要喝有喝,我保证会只有你一个女人,别这样了好不好?”她递给他削好的苹果,他放到一个杯口上面。
她说:“你是个成熟的人,知道感情需要缘份,再说你现在要什么……”他打断她的话:“别说了。”自己给自己倒了一杯酒,又一仰脖倒进了肚子里,起身过去把窗帘“呼啦”一声扯拉上。
他喘着粗气扑了过来:“我不希望对你用强,你也别装了。”她急切地喊:“别这样,别这样,我不想喊得让邻居听见,快起来。”挣扎着想起来,可她哪里起得来,光他的肚腩就足以压制住她瘦小的身子。
他喘着粗气,一只手把她的两只手腕按捺在沙一侧的扶手上:“你别动了,你想想我为你做的,就这一次,好不好。”一只手忙碌着,他额头上已经微微沁出一些汗水,瞪着的眼俯贴下去。
她的声音开始抖:“段总,求你了,不行,停下来。”但很快觉得没有用。
“他的承诺会不会实现,我都不会让他真正得到我的。”她跟蔡东荆曾说过的这句话突然迸了出来,立即冷静了下来,身上好像有了无限力气,又好像一丝一毫的力气也没有:“好好,我答应你,别急。”
段总松开她的双手,开始解开衣服:“好,这样就对了嘛,我保证答应你以后的条件。”
他看到黑色蕾丝花边的时候已经有些飘浮在空中的感觉。她疯一样地朝他胸部扎了几下,段总一只手捂着脖子,另一只手撑在她脖颈处。她挣扎着起来,但没能成功。段总裤子脱了半截,手捂着脖颈处的姿势没变,斜倒在了地上。她刚才吓坏了,但已经无法控制自己的行为。她逐渐冷静了下来,打了个激灵,意识到自己已经犯下了严重的错误。
她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她的心跳得像要跳出胸腔一样。她的眼睛死死地盯着段总,仿佛在看着一个陌生人。她的手开始颤抖,她的身体开始颤抖,她的声音开始颤抖:“我……我……我不是故意的……我……我……”
段总的眼睛里充满了恐惧和痛苦,他的嘴唇动了动,却不出任何声音。他的手无力地垂了下来,他的身体软软地倒在了地上。
她赶紧穿上衣服,拿起手机,拨打了12o急救电话。
段总的手机一直嘀铃铃地响,李采薇蜷缩着靠在厨房门的拐角处,瑟瑟抖。外面的天空阴沉沉的,乌云密布,似乎随时都有可能下雨。屋内的灯光昏暗,给人一种压抑的感觉。她坐在沙上,身体还在不停地颤抖着,脸色苍白,眼神中充满了恐惧和无助。
司机小许礼貌性地敲了两下门,推开走了进来:“我滴娘哦,这…这怎么回事。”夹着烟的手明显在抖动,毕竟男人胆子大一些,过去蹲下探了探段总的鼻息。李采薇两眼直地看着他。小许心里明了许多:“哎,姐啊,你可把事弄大了,不过我觉着吧,你这应该是防卫过当吧,所以也不要害怕。”她频频点头。看她神智清醒了些,过去搀着她的右胳臂,让她坐在边上的单人沙上。她低头,双手托撑着额头部位,简略地给小许叙述这件事情的起因。
王健电话里的语气带有调侃的味道:“东荆,你托我关注的那个女的,嘿,那么猛,那个段总在她手里挂了。”表妹的酒吧里虽然播放的是轻音乐,他还是走了出来问:“什么挂了,你给我说清楚点。”
王健清了清嗓子:“就是出人命了,我的人说她现在局子里呢,不知怎么就把那个段总的脖子给抹了,要我说呀,你也不要掺合这事了,女的多了是,我给你介绍个身材很火……”
蔡东荆立马打断他的话:“我以为你小子了解我,可别让我看扁了,律师帮找最好……”
那边打断了他:“得得得,你是着了魔了,生意场上打滚这几年,你还是没认清这个世界,别说了,律师我去安排,费用也先帮你垫上,要开会了,我得挂了。”
王健挂完电话,对司机说:“去做个按摩,累了。”他靠在椅背上,自言自语:“哎,你不知好歹,我不能不知分寸呐,要不是创业初期帮过我大忙的情份,我真懒得管这事儿。”
蔡东荆怔怔地坐在酒吧外面隔壁的市外面的便当椅子上,脑子里全是李采薇眼角眉梢那些动人的笑容。或许王健也没说错,他的心是中了她的魔咒,心甘情愿地跟随着她的心,带着一种殷切的狂热去了一个高深莫测的领域;像野马一般嘶鸣着奔跑而去,再也回不到自己身边;或许,只有爱情在很多时候才会不经意的触非理性的开关,这理由也足够神圣了。
王恪殷穿了件粉色外套,围着一条浅绿色纱巾在他面前转圈:“坐在这里干什么?我这件衣服行不行?走吧?”手里攥着的两张精美的票面交错着,上面写着:浪漫之行—莱纳多·克莱德曼bJ圣诞音乐会。
她觉到了他失神的端倪:“怎么了呢?你不是要去听罗密欧与朱丽叶吗?嘻嘻,我还是喜欢听cyc1eof12。”
他是想去音乐会,可他觉得心里的不安需要回去睡一觉平息一下,不想感染到她:“我临时有点事,你另找个朋友去吧。”她瞪大眼睛,“喂,你不是吧,啥事不能推迟吗?这16oo的票可不好买呢,你可想好了。”
他佯装皱着眉:“哎,没办法,只能下次了。一个很重要的客户,我就先走了,你玩开心。”说完,他上了车,匆匆离去。
她朝离去的车子伸出中指,咬了咬牙,眼珠子转了转,掏出手机拨通了电话。生活中的谎言或许有种感染的共性:“喂,燕妮,你不是非常想去听这次的音乐会没票了吗?刚有个客人说有事去不了,想把票转让给我了嘿嘿,怎么样,aa制?要去,我就先垫上,然后过去找你。”电话那头的尖叫声令她把手机赶快移得离耳朵远了些。
燕妮是她酒吧的常客,也是她的闺蜜,只隔一条街,开车过去只用了不到五分钟。燕妮早就在街边等着她了,一坐到副驾驶座上,就从包里掏出8oo元递给她。
王恪殷载着她,嘴里哼着“等等等等”的cyc1eof12调儿向sL体育馆驶去。燕妮满心欢喜,觉得自己真是太幸运了。她迫不及待地想要享受这场音乐盛宴,而王恪殷也为自己的小聪明而暗自得意。
王健电话里的语气终于有些无奈了:“哎,你今天打了五次电话了,老同学也有自己的事要忙啊,给你说了人家明天12点以后给回话,着急也没用啊。”蔡东荆挂了王健的电话,依然坐立不安地在客厅里来回走动着。过了一会儿,他简单地收拾了一下,从衣柜特意做的夹层里把一堆现金一股脑全扔进了背包里,拿上车钥匙、出门、开车向sx驶去,他决定亲自前往处理此事。
第二天中午,王健的司机把律师接到了酒店:“张律师曾被政界一些人物聘请过,很厉害的,呵呵。”王健一边给律师让座,一边给蔡东荆介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