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面并非普通的地坪漆,而是近似花岗岩的材质,然而奇怪的是,酒杯却并未摔碎。
我捡起酒杯,好奇地检查它是由何种材质制成的,确定它乃是玻璃的。
吧台服务员微微一笑,说道:“给我吧,为您换一只。”
我说道:“谢谢,那索性换成跟她一样的马天尼杯吧,你们这儿的酒杯可真耐摔啊?!”
她微笑着将酒杯递给我:“客气了,嗯…重力参数未作调整。”我满脸疑惑地看着她,而她却低眉转身去忙其他事情了。
刚才那位女士的话令我莫名地有些不快,于是我半带玩笑地询问她:“嘿,长得好看,气质出众就了不起啊?什么柳洛秋又是李青权的,我就是我。”
她有些迷茫地看了我一眼:“你…我倒是想问你刚才说什么杨黛儿又是林汐瑶的,跟真事儿一样,一本正经地胡乱瞎说。你们男人就爱找这些理由搭讪。”
我心里暗自嘀咕着:“我有吗?crazy,哎,不过跟女人争论并不明智。”
“一个人吗?”我不确定是她先开口的还是我。我们之间那点儿尴尬似乎就是答案。
我拿起手机,指尖轻敲屏幕,打下几个字:“我叫鱼昊轩。”随后,我向她展示屏幕上的字:“呐,就是这个。”
她笑了笑,也拿起手机,打下三个字给我看:“我叫慕容懏。”就在这时,她的手机再次响起,她看了一眼显示屏,熟练地关掉了。
无论如何,我那瞬间悬浮的心,又感受到了地球的引力。
“那边有位子。”吧台内的服务员微笑着提醒我们。
“哦,谢谢你。”我示意让她先走。
她那杏花般白皙的脸颊因喝酒而泛起微红,带着几分羞涩的浅笑。她回头去拿她的白色挎包和一顶淡蓝色印花遮阳帽。
她刚才那不经意的笑容驱使着我迅帮她拿起。也许羞愧也有引力,我想,之前在有些方面我高估了自己的认知。
在拿起挎包和帽子的那一刹那,我的脑海里竟然闪现出与女友V星视频通话时的暧昧场景。然而,刚才她那初见时的笑容,仿佛是天敌一般,令我不禁思忖起张潮在《幽梦影》中的词句,已不足以形容我此刻的感受。哦,这么说也许并不贴切,实在难以描述。总之,那是一种虚幻的美,接近于童话,我甚至觉得它不应该存在于此。这种情结让我麻木地始终在无法摆脱地和女友进行着对比。真意模糊,渐渐荒芜起来,我有些害怕了,因为这一切生得太快了,但我并不觉得盲目。就像一条鱼,绝望地回溯着内心的唯一性。
落座片刻后,她说:“你什么愣呢,喝酒呗。”
我望着她,举起酒杯轻轻碰了一下,然后喝下大半杯。
“你说这个,我想起一个笑话。”我鼓起勇气说道。
她望着我,沉默不语,似乎在猜测我即将说出的话语。
我稍微思索了片刻,然后正经八百地说道:“我记不清是在哪里看到的了,说是生在一位女大学生的宿舍里。几个女大学生就寝后开始闲聊,其中一个问:‘如果,你在街上遇到一个让你心动的帅哥,你会说什么?’这时,一位已经睡得迷迷糊糊的女生醒来,揉了揉朦胧的睡眼说:‘还说什么啊,睡觉吧。’”
她可能已经听过或看过这个笑话,表情平静地说:“你们男人就喜欢这种冷笑话。”
见我凝视着她,她低头审视了一番自己的穿着,而后询问我道:“你在观察什么?我的衣服搭配有问题吗?”我急忙回应道:“不,不,这算是何种颜色呢?”
她接过话茬儿:“这个嘛,翠色。”
我呵呵一笑,“哦,这个翠色很好看,跟你那顶淡蓝色遮阳帽……很搭配。”
“很搭配?”她边点头边从包里拿出两个小塑料袋包着的东西,“吃点东西吧。”我摇摇头。
“尝一下吧,土豆煎饼,想不到这个城市还能买到这个,我找了好久哦。”
听她这么一说,我有点好奇地拿了一个尝了尝,咬了一口,觉得味道有点言过其实,有点酸奶味。
“哦,你喜欢吃这个啊。”我随口一说。
“嗯嗯,我小时候的食品,这个是犹太光明节食品。”她又看了我一眼,接着说:“我小时候跟父亲在yL国生活到六岁才回到木海市跟母亲居住。”
我说:“哦,难怪……你是混血吗?”
她笑着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