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夏低头,不语,搅着手指,颜楚把号施令的权力交给她。
她能吗?她能,却又不敢,叶夜那个变态太坏了,万一趁她落单时,将她劈晕带走。
盛夏不怕母亲的威胁,就怕叶夜的惦记,叶夜让她吃了太多亏,又不按牌理出牌。
“明枪易躲,暗箭难防,还是算了,让他们留下。”盛夏识时务者为俊杰。
颜楚见她委曲求全的样子,很是心疼,狂傲的说道:“颜家不惧叶家,我也不惧他。”
盛夏嘴角抽了抽,他不惧,她惧怕啊!颜楚没跟叶夜生过正面冲突,没领教过叶夜的态度,她可是深有体会。
“不说他了,说起他我就胃疼。”盛夏揉了揉胃部,叶夜是真的会把她的胃病给气出来。
“好,不说他了,我们换个话题,我们来聊聊你结婚证的事。”颜楚看似无意却有意的说道。
结婚证的事,盛夏不躲避了,坦然面对。
“好,你问,我回答,保证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盛夏盘腿,坐直了身。
颜楚靠着床头,被她的样子给逗乐了。“没有那么拘谨。”
盛夏习惯这样的坐姿,催促道:“你快点问。”
颜楚抬手,修长的手指挑起盛夏的一缕青丝,在手中把玩着。“为什么要急切的领结婚证?”
盛夏目光闪了闪,她还以为颜楚会直接问她,跟她领结婚证的男人是谁。“不想回叶家。”
闻言,颜楚眸光染上一层阴暗。
“我奶死后,我母亲就是我的监护人,大学毕业就要让我回到叶家,我自然是不愿意,我跟她生了争执,我说我已经22岁了,不需要她管,她却说,我就是8o岁,只要没结婚就必须听她的安排,我不听,她就说是我奶的意思,还指责我,想让我奶死不瞑目,我奶是我的死穴,临终之前最放心不下的就是我,临终遗言,让我听母亲的话。”盛夏说得很平静。
以前,提起母亲,她的情绪很激动,提起奶奶,她的情绪也不稳定,对母亲,她是厌恶的憎恨,对奶奶,她是不舍的思念。
“在听话与你奶奶的遗言,你选择了随便拉一个男人去民政局领证。”颜楚不是在问,而是肯定。
盛夏有反骨,她不是绝路逢生,而是另辟蹊径。
盛夏的遭遇,他从乔柯口中得知一二,乔柯说得很隐晦,他也缺乏兴趣,若是在他爱上盛夏之后,乔柯向他说起盛夏的事,他一定会问详情,偏偏在他爱上盛夏之前,他也只是当成一个故事随便听听。
“不是随便拉一个男人去民政局领证,我是相亲了无数次,我那个前任表姐夫和我姐,可是帮我层层删选过的,因为我的职业是入殓师,吓退了很多相亲对象。”一次次相亲失败,盛夏都不自信了。
“怪不得你不继续缠着我捐精,原来是跑去相亲了。”颜楚的语气酸酸地。
“不是我不缠着你,是被你拒绝得彻底,你忘了吗?你都威胁我了,我若是不放弃,万一被……呵呵,颜楚,你老实交待,在我的软磨硬泡下,你是不是对我见色起心了。”盛夏伸出手指,戳了戳颜楚的胸膛。
颜楚握住她的手,见色起心,真心没有,是被她纠缠得厌烦极了。“领结婚证,为什么我不是选?”
颜楚有些郁闷,捐精缠着他不放,领结婚证却将他摒弃在外,还跑去相亲。
“你是我姐选中的人,我敢对你有非分之想吗?”朋友妻不可欺,乔柯看中的男人,盛夏就是再喜欢,也不会沾染。
“什么叫我是你姐选中的人?你应该说,我是你姐帮你选中的人。”颜楚纠正。
盛夏沉默,不与争辩,无论起因是什么,现在这个男人是她的。
“盛夏,领结婚证,你就真没想到我吗?”颜楚不死心的追问。
“捐精你都拒绝得彻底,领结婚证你会同意吗?”盛夏反问道。
颜楚哑然,肯定不会同意,断她的念想,他会做出偏激的事,颜楚心虚又嘴硬的开口。“你可以说,没准我还真同意了。”
假如,捐精改领证,假如,他同意了,他们去民政局领结婚证,现在跟她领证结婚的人就是他。
可惜,没有假如,她没有提起领证的事,跟她领证的男人另有其人。
盛夏看着他,他的话,估计连他自己都不信,那时候他对她的态度,简直是恶劣到了极点,又怎么可能同意跟她去领证。
“那个男人是谁?”拐弯抹角这么多,颜楚总算是直接问出口。
突然,盛夏不忍心告诉他了,真相往往最伤人肺腑。
“颜二。”盛夏说得含糊不清,颜楚根本没听清楚,隐约只听见一个“二”字。
“谁?”颜楚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