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夏的情况不合适住多人间病房,给她安排VIp,盛妈一听价格,果断的拒绝,勉强接受普通的单间病房。
盛天佑起身,准备去卫生间拿盆,见原本昏迷的盛夏,此刻正睁着眼睛,盛天佑一愣,怀疑自己眼花了,揉了揉双眼,惊讶的叫道:“姐,你醒了?”
“醒了?”盛妈也激动起来,盛夏醒了,这就意味着离出院不远了,继续昏迷不醒,没准还会被转入重症监护室去,重症监护室的费用高的吓死人。“天佑,快,你快去叫医生。”
没一会儿,主治医生来了,给盛夏做查检,确定盛夏没生命危险了,叮嘱家属注意事项。
盛夏脸色苍白,双唇毫无血色,目光涣散迷离,虚弱又憔悴。
“姐。”盛天佑叫了一声,他有太多的话想要问清楚,又顾虑着盛夏才醒来。
“你姐才醒来,医生都说了让她多休息,还不快去打水。”盛妈扯了扯盛天佑的衣领。
盛夏浑身难受,口干舌燥,张了张嘴,却吐不出一个字,沉重的闭上双眸,昏迷前生的事在她脑海里浮现,尖锐的刺痛在心口蔓延开,凄楚的面容如同一朵花在瞬间枯萎。
盛夏是病人,她不提起颜楚,盛妈跟盛天佑很自觉,没在她面前提起颜楚。
第五天,盛夏的精神状态才好些,呼吸科的医生来给她查检,没有反复烧了,炎也消了,建议盛夏多住两天院。
盛夏昏迷了三天,醒来的两天又浑浑噩噩,以为她在呼吸科,妇产科的医生来给她检查身体,她才知道,自己在妇产科。
医生叮嘱她做了清宫手术的注意事项,盛夏恍若被惊雷狠狠击中,呆若木鸡,直到医生离开,盛夏才呆滞着原本涣散的眼睛,看向一旁的盛妈,声音微颤。“我……怀孕……”
“你流产了。”盛妈说话也直接。
“流……产……”盛夏痛苦的闭上眼,泪水从苍白的小脸上滑落下来。
“姐,你高烧,又是肺炎,还从楼梯上摔下来,所以才……”
“行了,别说了。”盛妈拍了一下盛天佑,打断他的话,坐在病床边,看着痛苦不已的盛夏,说真的,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跟盛夏的关系本就不好。“盛夏,流产是小月子,小月子坐不好,一样会落下病根,一旦落下月子病,很难根治。”
摔下楼梯,盛夏完全没有印象,怀孕,盛夏做梦都没有想到自己会怀孕,她烧,颜楚要带她去医院,她拒绝了,吃了退烧药,烧退了,反复烧,她吃了一堆乱七八糟的感冒药,药物对孩子的影响很大,即使不摔下楼梯,这个孩子也……
这是她跟颜楚的第一个孩子,就这么没了,全身各处的痛意更加尖锐,如同一把无形的利刃,血淋淋的在心口剜着,浑身遏止不住的颤抖起来。
“姐。”盛天佑心疼的抱住盛夏颤抖的身子,鼻子酸痛,眼眶也泛红。“姐,没事的,你还有我。”
盛夏没纵容自己放声大哭,压抑不住的泪水从眼眶里溢出,颤抖的声音里夹着几许的期待。“他呢?”
若是以前的盛妈,绝对会趁机奚落一番,此刻的她,选择了沉默不语,在别人心窝处洒盐的事,她做了不少,若是此时她还落井下石,估计天佑会跟她翻脸。
“手机关机,也没来医院上班,我又不知道你们的住处,联系不上。”盛天佑苦涩的开口。
盛夏沉默,他的手机被她摔坏了,处于关机状态很正常,他没来医院上班,这让盛夏很意外,细想之下,又不那么意外,他不想上班总能找到理由请假,结婚证的事,对他的打击很大,即使得知自己流产,她都没怨过他,只是自责,痛恨自己不小心,痛恨自己连怀孕都没现。
“天佑,打我手机。”
“打你手机?”盛天佑不解,放开盛夏,见她点头,态度生硬,拿出手机拨号。“关机。”
一丝希冀落空,盛夏失望地垂头。
机场,颜楚和刘涛东一起走向机场的大门口,一辆豪车停在机场外,司机一见俩人,立刻迎上去,从俩人手中接过行李箱,将行李箱放进后备箱。
刘涛东打开车门,等颜楚上车后,关上车门,他才从车尾绕去另一边打开车门上车。
“楚少,送您去哪儿?”刘涛东问道。
“去医院。”颜楚闭目养神,她不在家,他也不想回家,他已经习惯了她的存在,家里没有她的身影,他也待不住。
她还真是绝情,让她离开,她还真的离开了,原本他还以为她会去外婆家,结果呢?人家根本没去外婆家。
她回叶家了吗?会因为他,跟叶夜离婚吗?
这些天,颜楚想了很多,只要盛夏愿意为了他跟叶夜离婚,他就接纳她,二婚就二婚,只要是她,他不介意她二婚。
刘涛东吩咐司机开车去医院,同时佩服颜楚的精力,这几天除了要照顾生病的颜老,还要坐镇颜氏,累得够呛。
“颜二还没联系上吗?”颜楚冷声问,他感觉自己被颜二给坑了。
“没有。”刘涛东有些心虚,无论是颜楚,还是颜梵,他都得罪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