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龙没有想到,自己刚准备动手就被他抓了个正着。
对上厉无忧眼底的阴鸷,他很是淡定地转了个身,嘴上还歉疚地说道:“那个……兄台对不住了,我走错了。”
看着他装傻充愣的模样,厉无忧站在原地没有动,直到他走到墙角准备翻墙出去,他才冷冷出声:“既然都来了,又着什么急呢?何不留下来喝杯喜酒再走?”
玄龙回头看他,面不改色心不跳地假笑一声:“在下忽然想起来还有事,下次再来吧!”
哪知他这句话一出口,厉无忧忽然闷笑了一声,出口的话里威胁意味十足:“下次再来,可就见不到你们生龙活虎的公主了。”
玄龙闻言猛地顿住了身形,转身敛眸冷声道:“厉大人不会当真以为我怕你吧?”
他只是想做坏事,被他抓了个正着心里有些尴尬而已,下意识就想逃离罢了。
可这并不代表他就怕了他,更不代表他就可以肆无忌惮地威胁他!
见他瞬间变脸,厉无忧嘲讽似的啧了一声:“怎么会?你要是真怕我的话,又怎会单枪匹马就闯进来?”
玄龙不想跟他废话,直接拔出手中的长剑,对准了他,厉声喝道:“少废话!快说你把公主藏在哪里了?”
“有本事自己找啊!”欣赏着他的再次变脸,厉无忧勾了勾唇,眼神有些似笑非笑。
他来找人,被撞破想走就算了,被他戳破心思还叫他把人交出来,真是打的一手好算盘。
话说岚陵摄政王的人,都是这般草包的吗?
正想到这里,玄龙的剑就已经架到了他脖子上来。
即便是被人用刀架上了脖子,厉无忧也还是那副玩味嘲笑的样子。
见他还戏弄自己,玄龙心里顿时就十分窝火。
恨不能直接一剑抹断他的脖子,好叫他知道自己的厉害。
正想着先让他吃点苦头,却听一道愠怒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厉大人可知,亵渎我岚陵公主该当何罪吗?”
“哟,这年头上门兴师问罪还喜欢成双成对的来?”厉无忧脸上的笑意不减,语气却更加讽刺了,“也不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怎地这般不顺,不知道明日的婚期能不能正常举行?”
见他如此桀骜不驯,慕容修眯起一双寒眸冷冷注视着他道:“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啊!”
看出慕容修动了真怒,厉无忧就像才是听到他的话一般,语气邪魅而慵懒地说了一句:“摄政王也说是岚陵的公主,可是你们好像忘了这是在我北离的疆土上……摄政王不妨来猜猜,在下会不会乖乖认罪?”
“伶牙俐齿!”慕容修差点被他气到吐血,出口的话里冷意十足,“厉无忧,你不会真觉得本王不敢杀你吧?”
厉无忧收起神色看了他一眼,好笑地勾了勾唇:“当然敢!摄政王要杀无忧,就跟碾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不过我猜你并不是来杀我的,不然也不会只带这么个蠢货来见我了。”
慕容修回头瞪了不争气的玄龙一眼,看向厉无忧的眼神里多了一丝赞同:“你倒是挺有自知之明的。”
厉无忧只是冷哼:“要是连这点觉悟都没有的话,无忧也不会活到现在了。”
慕容修似乎是很赞同他这句话,背起双手往他跟前踱了两步才淡淡开口:“这一点,倒是跟你那个师父很像。”
见他提起自己的师父,厉无忧的目光陡然变得锐利起来,脸上寒意尽显:“我师父是不是你杀的?”
这回轮到慕容修卖关子了。
只见他学着厉无忧方才的样子,勾了勾唇道:“如果本王说不是呢,厉大人要如何辨别本王话里的真假?”
谁知厉无忧只是一怔,竟看着他低声喃喃问道:“那他是如何死的?”
慕容修耸耸肩:“你问本王,还不如下去问你那惨死的师父,他知道的肯定比本王清楚。”
厉无忧闻言脸色微变,又盯着他那张阴晴不定的脸看了一瞬,才沉声问道:“慕容修,今天我只问你一句话,你是不是放了域外蛮族人入关?”
“本王在你眼中就是那样的人?”没想到他会忽然问这个,慕容修眼底愠色顿生。
厉无忧却道:“若不是你干的,那他们是怎么进来的?”
要知道祁山神女留下的防线还在,那些人根本就不可能突破防线冲进来。
除非是关内有人找到了避开防线、放兽人入关的方法。
可师父留下的手札上,明明又记录着他现兽人几处的疑点。
后来他对比古籍核验过,手札上记录的那几点确实是数百年前兽人生活的习性无异。
关内出现了数百年被逐出去的兽人,这个骇人听闻的现,他连文景帝都没敢提,因为怕惹来杀身之祸。
兽人入关意味着什么,厉无忧根本不敢去想。